“到了三九四九,河上结的冰厚得可以走人了。懂了吗?”
花郁尘完全一头雾水。
“你小时候没听过数九歌吗?”
花郁尘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儿,“没…”
凌苗笑说,“没明白就算了,反正你也用不上。”
“教教我嘛,老公也长长见识。”
他还真是挺好奇的。
凌苗见他实在想知道,于是耐下心来给他解释一番。
“数九呢,就是九九苦寒消,代表一整个冬天的结束。”
花郁尘附和的点点头。
“从冬至过后开始数起,一轮9天。”
“数完九轮冬天就过去了。就这么简单。”
“前面的四个九天就是最冷的时候,也就是现在。所以很快就要变天了。”
花郁尘恍然大悟,“哦~我懂了。”
他搂过凌苗,笑道,“哎呀,我媳妇儿咋啥都懂呢。谁教你的?”
凌苗想起了外婆,“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外婆教我的。”
花郁尘问道,“那你们以前住在哪一片?”
“就在汉城长江河边上。”
那时候外婆家就离长江不远,出了门走个十来分钟就是长江。
依稀记得那里的冬天也挺冷的,屋顶上的冰锥吊得老长了。
到了冬天除了江里的水,其他的河里都冻住了。
下了雪,大堤那边就冻上一层,河边住的小孩子都去那边玩。
从堤上滑到堤下,乐此不彼,灿烂天真的欢笑声一片。
还记得有个跟她玩的很好的小男孩子,滑到最后裤子都磨破了。
光着屁股哭着跑回家,又不敢回去,怕被奶奶揍。
于是躲在他太奶奶家里哭了好久,还是他太奶奶提溜着送回去的。
凌苗想起这些,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时候妈妈还在,凌卓还没有出生。
可惜,后面没几年好日子,
幸福终止在凌卓降生的那天。
………………
晚些时候他们从老宅回了自己的婚房。
晚上,花郁尘会给她护理害怕长妊娠纹的肚子。
然后又去拿本故事书,盘坐在凌苗身边。
给肚子里的宝宝讲一会儿故事。
虽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能不能像胎教说的那样,会在一出生就能够识别爸爸的声音。
但是他还是抱有幻想。
只要一想到猫儿大的宝宝,哇哇哭的时候。
他抱在怀里,轻轻哄他,说爸爸在,宝儿乖…
怀里的小人儿会一点点的停下哭泣。
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继续睡觉。
这个场景,他仅仅是想想都会眸眼发热…
初为人父,从此就凭空生了层坚不可摧的盔甲。
只为守护他心尖上的软肋。
这层盔甲,成了他这辈子穿上就再也卸不下来的战衣。
等到他把故事讲完,凌苗也被他催眠得睡着了。
花郁尘放下书本,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老婆。
哭笑不得。
胎教不知道他做没做到位,但是催眠,他倒是一把好手。
他关上灯,钻进被子。
将睡着的人儿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唇瓣。
低喃了一句,“晚安,我的大宝贝。”
大手又摸上她的肚子,“晚安,我的小宝贝。”
窗外的北风,呼啸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