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湿,像条丧家犬。
一动不动。
萧远山右手捧着黑木匣子。
左手撑着硕大的黑伞。
就这样,站在了萧谨言的身侧。
雨伞挡开了泼洒在萧谨言身上的雨水。
他依然跟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萧远山目视前方,缓缓吐出口气来。
就这样站着。
等到雨停。
然后收伞,甩了甩水。
半蹲在萧谨言身边。
把黑木匣子放在萧谨言的身边。
在雨后的晴空下。
跟他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萧谨言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跪坐着。
像块石头一样。
萧远山干脆坐在了萧谨言的身侧,目视前方。
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直到太阳落山。
萧远山的话也终于说完。
在萧谨言的肩膀上拍了拍,就站起,转身离去了。
在萧远山的身影消失了那一刻。
萧谨言眨了眨眼睛。
在黑木匣子里。
找到一本棋谱。
翻开数页后。
眼睛突然睁大。
落下泪来。
在这一刻。
萧谨言开始想要接受他的新身份。
一个父亲。
我腹中胎儿的父亲。
他开始逐渐放下“他会像他的亲生父亲那样永远都做不成一个好父亲”的自我怀疑。
他在我坠崖的位置发了誓。
只要我能上来。
他就接受这个孩子。
他就会开始学着去做一个父亲。
看见我从后山脱险,自己爬上来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接纳了我腹中的孩子。
他就已经在期待和我一起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的幸福时刻。
可惜。
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
他给我喝的那碗汤药其实是安胎药。
就被我捅了一刀。
那一刀下去。
也斩断了他为了想要变好而迈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