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我才慢慢苏醒。
身体依然虚弱。
唯一庆幸的事情是。
我的孩子保住了。
我艰难地支撑着坐起，靠在床上的靠枕上。
右手抚摸着小腹，两行眼泪无声落下，根本没有力气回话。
老中医在我身边收拾针灸。
一边收拾，一边感叹我的生命力。
“算今天，你都已经昏迷三天了。流了那么多血才送过来。普通人早没命了。好在你身上一直带着这冷香丸，一直护着你的心脉。不然，只靠我的这梅花十三针，也是无力回天。”
我下意识地看向右手上的香丸手串。
发现又变轻了许多。
正虚弱走神着。
老中医就凑了过来，深深嗅了一大口。
我被惊得收回了手，看向老中医的眼神，出现防备。
老中医就朝我尴尬笑笑，解释道。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你别见怪。”
我摇头，眼里依然有防备。
老中医便跟我说好话。
“这香丸手串是好东西啊。小姑娘。这香丸珠子，别说是这平川，全世界都再难同时找到这么多颗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今年都八十多岁了。也是第二次看见。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哈哈哈。”
说完就又压制不住兴奋地笑起来。
笑得我有点不舒服。
可是救命之恩大过天。
更何况是他保住了我的孩子。
我直接摘下来，递到他面前，说。
“你喜欢，送给你。”
“啊？这。”
老中医嘴里犹豫，眼神确是在放光，嘴角都要流出口水来。
伸手就不客气地拿了过去。
摆在掌心，跟宝贝似的观察起来。
跟我自问自答地滔滔不绝。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冷香丸一颗都世间难得了。你居然有一串。你知不知道。古时只有帝王权贵王侯世家才有缘得此物。因为材料珍贵难得，制作条件苛刻，工艺十分考验制香者天分，有师傅教，也少有徒弟学会，工艺失传多时。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一次。”
而后突然非常感兴趣地问我。
“小姑娘。这样稀罕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爸爸找人做的。”
我老实回答。
老中医立即来了兴致，追问。
“哦？那么你是哪家的小姐？”
我虚弱摆手，回答。
“我不是世家的小姐。我是普通家庭的小孩。”
“哦？京西十大世家，王、卢、赵、郑……我也是有所耳闻，你大可不必谦虚。”
老中医不信的看向我。
我再次虚弱地摆手。
“我爸爸姓海，海文东。只是普通的家庭。”
“哦？那就奇怪了。”
老中医不信地低声嘟囔。
“你可能不知道。这冷香丸世间罕有，每一枚都凝练了百种珍贵药材香料精华，经过几百道工序，并且每一道工序都不能出错，才能够成功制成一枚。这冷香丸之中，最为珍贵的是五味珍贵药材。分别生长于天南地北极热极寒之地，采摘期各不相同。但必须在三天之内同时入药，不然也会前功尽弃。非王权贵族名门世家，一般很难调动这样庞大的资源。普通家庭是接触不到这样的稀罕物的。”
然后突然问一句。
“那么，冒昧问一句，你的生母的名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