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盈经常挂在嘴边说,她表妹有文化,该嫁给秦岭之外的大文化家,从她这就要给表妹攒身价。
有了曾辉,黎盈轻松很多,他会帮她干活,会心疼她皲裂的双手。
可是,黎盈刚刚过了一年的好日子。
曾父也就是曾庆去南方出差,一走多年,家里都是曾母当家!
黎敏中专毕业,回来了,同曾辉是同事。
第一个动念头的是曾母,她本以为黎敏在外读中专,不会回秦岭了,可没想到,黎敏不仅回来了,还和儿子是同事,吃官家饭。
曾母就看不上黎盈了,觉得黎盈拖累了曾辉,配不上曾辉。
那年头,领结婚证的少。
曾母拿命威胁曾辉,休了黎盈,娶黎敏进门。
最让人没想到的事,黎敏居然同意,她说她喜欢曾辉,为了他才回秦岭。
黎敏在外上学的时候,知道表姐黎盈和曾辉结婚办酒席,她没回来喝喜酒,却在黎盈和曾辉结婚一年后回来了。
并且表示愿意嫁给曾辉。
从小到大,她抢黎盈的东西习惯了,衣服,吃食,上学的机会,她能抢的都抢了。
男人自然不放过。
黎敏就可以用白眼狼来形容。
也和黎盈对她的娇惯,事事忍让有关系,黎婆和黎盈没给黎敏教育好。
黎敏曾在中专学校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被人甩了,名声扫地,也只有回老家,捡表姐男人一条路了。
有曾母帮她,黎敏背着黎婆和黎盈,在驻凤东山,和曾辉领了结婚证。
曾辉不肯,曾母拿刀子架在脖子上,清晰的划开一个小口,鲜血流出来,曾辉只好妥协。
稳住曾母。
今天曾辉回家,要和黎盈说两件事。
放好豆腐车之后,曾辉帮她挑豆子,豆子挑好后,轻撩开黎盈鬓角的黑发。
他满目愧疚,开口。“盈盈,我对不起你。”
“嗯?怎么了?”
曾辉讲了曾母逼她和黎敏领结婚证的事,听的黎盈心一惊。
“这怎么行啊!小敏,小敏是我表妹啊!不行,不行的啊!”
“是我妈…”
“我怎么了!”
门口传来一声怒喝,黎盈放下怀里抱着的豆萁,看她。
曾母怒气冲天的模样,好像黎盈才是做了亏心事的那个!
曾辉。“妈,你干什么来了!”
“你滚开,黎盈,拿着你的东西给我出去,这屋子不给你住,我给我儿媳妇!”
黎盈偏头看,黎敏咬着下嘴唇,站在曾母身后,她手里紧捏和曾辉的结婚证。
曾辉把头低下,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个窝囊的男人,护不了妻子,哄不好老妈的纯废物。
“黎盈,你配不上我儿子,你只会拖累我们曾家,你要是为了你表妹和曾辉好,你就走,回你的豆腐坊去。”
“表姐,我很久之前就喜欢辉哥了,我和辉哥领了结婚证,你和他办酒席也不算,不算,我和辉哥才叫夫妻,这院子该给我!”
“盈盈,是我妈以死相逼,我没有办法啊!”
黎盈很不可思议,她愣愣的站在那看了面前三人很久很久。
是人吗?三个人,有一个是人吗?
久到,她的东西,豆腐车,豆子,一件件,一粒粒,由曾母和黎敏搬去了盈盈豆腐坊。
曾辉杵在那,没动弹,也没管!
屋子里东西空了,黎盈的心也空了。
她移动脚步,从他们结婚做的喜被单下掏出一件手帕,缓缓打开,一张张毛票攒成的一小捆钱。
“小敏,小敏,小敏的嫁妆,给你!”
钱交到曾辉手里,他要开口说话,门外来了一辆皮卡车。
可能这是第一辆开到驻凤西山的皮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