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施施戚着眉头,有些担忧:“若是以后妈妈发现我没死,会不会连累你?司沐?”
“无碍,司沐轻抚着施施手臂:“她连大夫都没请,自己在那儿就断定你是不治之症,怎么,还不允许你好了?”
花如枫点点头:“司沐说得对,施施你别害怕,如今你的卖身契我们都拿到了,她就算发现了,又能如何?”
孙施施望着两人,紧紧地握着她们两人的手,心里一阵暖流,
无论未来如何,她孙施施能有这样两个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值了!
“司沐,谢谢你,将小丫头也赎出来,不然,都不用一个年,妈妈肯定会逼她接客。”
小丫头眼神真诚,扑通一声跪在司沐脚下。
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司沐都没来得及阻止。
“司娘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和孙娘子的恩人,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司沐赶紧连拉带拽将主仆二人拉回座位。
“你们两人,干啥呢这是?”
花如枫问叹口气:“有什么事,咱们别在马车上说,回家了再说。”
司沐将主仆二人先安排在自家院子里。
花如枫陪着两人收拾,司沐去了书房写了一张欠条。
等到晚上,只有孙施施和小丫头时。
司沐把两人的卖身契拿了出来。
“这个,你们各自收好。”
孙施施瞥了一眼,神色惊异,不肯接。
小丫头垂首立在一边,她也看见了,那是她们的卖身契。
她不明白司娘子是什么意思。
司沐笑笑,又拿出一张欠条,五百贯。
“施施,你是乐绝,最拿手的就是各类乐器,如今我酒楼缺一个音乐人,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你放心,和青楼不一样,你不需要取悦客人,只需要专心在乐器上面即可。”
孙施施虽然不知道何为音乐人,但她大概明白司沐的意思。
她如今一无所有,能有地方住,还能有营生,她已经心满意足。
“我愿意,只要司沐你不嫌弃,我很乐意去香辣酒楼帮忙。”
司沐浅笑:“施施,不是帮忙,我一个月给你十贯,给小丫头和其他人一样的工钱。”
孙施施连忙摆手:“我已经承你如此大恩情,怎么能要你工钱!”
小丫头也诚恳说:“我愿意给司娘子做活,我也不要工钱。”
司沐将卖身契塞进二人手中:“不要工钱,如何偿还债务?”
孙施施低头,手掌中这张薄薄的纸,重如千斤。
她的命运,从来都握在别人手中!
如今竟然能自家做主,
施施心里满是酸楚,又是感动,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小丫头也一般心情,心底满是不可置信。
“司沐,为何这样帮我们?”
孙施施也问出了小丫头心中所想。
为什么,从她们掉入泥潭开始,身边之人便都是算计。
自认为看透人情冷暖,早已经心硬如铁。
早已经干涸的泪水,如今犹如洪水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为什么?
司沐也想过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她来自繁华盛世,不曾经历苦难,受过良好教育。
心底的那份纯良,让她有比常人更多不忍之心。
就像孟子所说,人皆有不忍之心,
今天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
非所以内交于孺子父母,非要誉于乡党朋友,非恶其声而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