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以没有回答自己，陆一歪嘴一笑，就要套新衣服。
谁知低头动作的瞬间，发现自己衣服似乎被挂住了，他扯了两下，没有扯动……于是，重新从衣服里探出头来。
“你拽着我衣服干嘛？”
陆一满头问号，他看着妨碍自己套衣服的始作俑者，正是墨以。
此时，对方正揪着自己一个袖子。
墨以慢吞吞松开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你去那边换吧。”
陆一：“为什么？”
“你讨厌我？”
“可是我们才是一类人吧。”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成功进入乌托邦的人太少了，愿意拒绝落户的人更少。”
“就算偶尔接到任务，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连骨头都没有伸展。”
“我等啊等，等啊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的骨头都僵了……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让我等到了你！！！”
“你也不想被困在那个虚假的城市里对不对？”
“你已经习惯了刺激，只有这种环境才是我们的舒适区。”
陆一像是一个刚蹦完极，肾上腺素飙升到顶点的毛头小子一样。他浑身充满了兴奋，对着墨以喋喋不休一句连着一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被压抑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
墨以偏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愣愣的看着陆一，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和他明明是陌生人，为什么对方如此有倾诉欲望？
墨以指了指座位上氤氲出的水渍。
“你身上有水，会把我旁边的位置打湿。”
“我先坐在这里的，所以应该是你换位置。这是礼貌问题。”
陆一：“……”
自己被嫌弃了？
竖着耳朵偷偷听着这边动静的众人：“……？？”
这少年竟然对着一个杀人犯，讨论礼貌问题？
更令人错愕的是，陆一竟然真的拿着干的衣服去了另一边。
待他换好衣服，大巴车前行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窗外雨滴也逐渐减小。
陆一：“第一个地方快到了。”
“一会停车后，抽到塔图案的玩家……哦，不对，你们应该不适应玩家的称呼，让我想想，就叫志愿者吧。”
“抽到塔图案的志愿者下车，会有人带领你们去参加仪式，祝你们成功。”
听到马上有人要下车，车厢内剩余的十来人发出低低的嘈杂议论。
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声开口：“陆，陆先生……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问吧。”
陆一此时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之前只是说我们被选中来参加一个活动。请问，参加完这个活动，我们可以活着回去吗？”
“当然，只要你们听话，每一步都按照要求做了，就能活着回去。”
“我，我们还要参加？不是光旁观就可以了吗？”
陆一笑的灿烂：“你猜为什么你们叫志愿者，而不是观光者？”
“当然是因为仪式能不能顺利完成，是要看你们努不努力了。”
陆一半戏谑的调侃，让问问题的人心底更是七上八下。他很想继续再追问些什么，可惜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很好理解，当一个人对于一件事完全不懂时，反而是他最不知道问什么的时候。
大巴车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