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没有了问答登记，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头顶的日光灯发出轻微嗡鸣。
墨以团坐在老警察身边，如同一只小仓鼠。
怀里的透明密封袋随着他每一次揉搓的动作，簌簌作响。再一次抓出几颗干枸杞，墨以像数珠子一样，把它们摊在掌心，然后慢吞吞一颗一颗像吃瓜子般，用门牙一点点碾碎。
再看到墨以第三次跳过一颗，去拿其他枸杞时，老警察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不吃这颗？”
“因为还没排到它。”
老警察：“？还、有排序？”
墨以点点头。
明明感觉很无聊，但他还是忍不住接着问道：“怎么排序的？”
墨以歪头，再次抓出两颗枸杞，伸手探到老警察眼前，认真解释：“左边的这个最瘦，还灰灰的，它排第一。这个上边胖，下面瘦，不匀称，排第二。这个颜色最好看，长得也好看，所以它最后。”
墨以一边说，一边把排第二的那个枸杞递给老警察，自己则是吃了排第一的那颗。
老警察盯着分到手中的枸杞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原来小孩在这儿给枸杞选美呢……
伴随着墨以嗑枸杞的声音，墙上的时钟分针已经滴滴答答转了一圈。
老警察站起身，拉出长凳给墨以搭了个简单的床。
中心政府的人估计一时半会来不了，他们基本都是朝十晚四，自己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那些人加班。
通知上说的“立即派专人前往”，恐怕要明天九点以后，才会慢悠悠的下达命令，上午能执行就不错了。
老警察抖了抖军用毯子：“中心的人来不了那么快，你先在这凑合着睡一宿吧。”
“哦。”
墨以乖乖站起身，还不等他坐下，敲门声突然响起。
老警察一怔，前去开门。
夜风顺着开门的缝隙遛入，外面站着个身穿深灰色立领的男人，他的左胸上别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上篆刻着一行小字：中心政府。
“你好，请问新居民是在这里吗？我来带他去登记入户。”
老警察：“啊，是是。”
他视线落在对面男人袖口的泥点上。
男人低头，掸了掸衣服，露出个得体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南城。过来耽误了些时间，有些狼狈。”
“南城？”老警察愕然。
南城距离这里至少五个小时车程，但是从自己看到弹窗计算，才过去了两小时。
中心的人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
还不等老警察想通，只见男人已经进了屋子，他半蹲在墨以身前，眼中的诧异神色一闪而过，随后露出职业笑容。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仪器，伸到墨以眼前。
“可以看一下您的积分记录吗？”
墨以伸出胳膊，露出手腕。
“滴”的一声响。
男人：“好的。我帮您转换成存、款、数、额……额！！！！？？？”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伴随着仪器的警报声，男人控制不住的睁大了眼睛。
“卧槽……”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看墨以，又看看手中的仪器屏幕。
然后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世界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