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层层叠叠半透明的灵体中，每一个都装满了黑影。他们顶着一张张模糊的笑脸看着自己。
舰长紧紧握着墨以的手。
“保护好这个东西，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这里……祂们惧怕的东西并不是假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墨以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不解问道：“既然我们有这个，为什么不能反击？”
“因为不到时候，它还需要成长……”
舰长托着墨以手掌，将他五指慢慢合拢：“这是地球未来的后路，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它。”
“如果将来危机又一次降临。小崽，你要找到那个关键的地方，带着它，把它送到那里去！”
“只要你成功，我们所有人的努力都不会白费！”
墨以感觉头很痛。
那种痛，是从心口一点点弥漫上来的，他似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墨以忍不住单手按住太阳穴，他感觉到另一双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墨以怔怔抬头，他看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乐朽厌。
乐朽厌静静地看着墨以：“我曾经以为自己会陪你到很久……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
“但是，我很开心当初自己做了这个选择。”
墨以：“乐师兄？”
“墨，现在我是你真正的师兄了。”乐朽厌温柔的看着墨以，“我来替你。”
“刚才，老师已经清点过了，我们可以用的灵体不够多。无法彻底消灭入侵的黑影，只能尽量拖延。”
“在祂们反应过来之前，老师会彻底断掉舰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同时我们会争取时间，将你送出去……我不会让祂们发现舰里少了一个人。”
墨以已经明白了舰长和乐朽厌的意思，他手中的东西，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对付黑影。
墨以眼神坚定：“在彻底关闭舰前，我们可以利用时空通道，把东西送出去。然后我和你们一起，我不做逃兵。”
乐朽厌摇摇头。
“墨，我们的任务是将祂们困死在这里。”
“而你的任务，是带着扼制祂们的火种，离开。”
舰长看着墨以，他身体虚弱，眼神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强硬：“小崽，带着它，就是带着希望。”
“你离开，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后路。”
墨以呆呆着站在原地，他感觉到无数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喉结上下滚动，口中满是酸涩。
他艰难开口：“我要怎么做？”
乐朽厌温柔的看着墨以，他嘴角依然挂着熟悉的上扬弧度。手臂缓缓抬起，五指抚上后颈，接着用力嵌入皮肤。
鲜血流下，骨骼也在移动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墨以听到，乐朽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墨，你有听过一个西方故事吗？那是一个用肋骨创造出自己爱人的故事……”
染血的颈骨被一寸寸拉出皮肤。
乐朽厌肉眼可见的瞬间虚弱，他眉眼弯弯，笑容自然又亲昵：“现在，马上会有一个东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