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我曾经待的学校说起。”
川上贞代长舒了口气，随后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她的表情很无奈，简直就像是想要吐出烟雾诉说生活之苦的中年大叔。
看到水接天坐在对面，她揉了揉头发边回忆边继续讲述：
“那时的我刚刚毕业，是个很有热情的老师。
当时有为名为鹰濑的学生，成绩很差还老是不去上课，算得上是个难缠的问题学生。后来学校安排我作为他的指导老师，但实际上是要劝他转校。
可真正面谈过后，我却发现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良少年。
甚至相反，为了赚取生活费他的时间都花费在了打工上——唉，如果当时你在那里就好了。”
川上贞代叹了口气，额头也隐约有了汗水，似乎并不是很想回忆那段时光：“因为父母双亡，那孩子被亲戚收养。学费也全靠自己双手去挣。
不过即便生活艰苦，他也还是很想上学读书。
只要是个老师都无法放弃这样的孩子，所以在私下，我会针对他进行私人授课。
可惜即便多次更改讲义，那孩子在学习方面依然进度迟缓，好在比之前有很大的进步。
但当时的我忽略了一个问题。”
“师生恋的传言？”水接天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其中关键。
一来那个学生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对于异性师生之间的特别关照，肯定会引发一些人的恶意揣测。
二是学校内的学生都是一样的，作为一个老师将关注集中放在一个学生身上，那无疑会引起其他学生乃至老师的不满。
况且这个学生还和学校的利益不挂钩——那个学生学习很差，这对于追求升学率等数据的学校来说，这完全是在浪费资源。
如此一来，学生、家长、学校全都不支持。那么接下来的后果也大致能够猜得到。
“嗯。毕竟在此之前，那孩子可是出了门的问题学生。
在奇怪流言传出后，校长也听说了这件事。
他说如果我再坚持私人补习，就会让我卷铺盖走人。”
水接天恍然：“所以才来了秀尽吗？”
“并不是。说起来很丢人。”川上贞代愈发懊恼，“实际上我当时害怕了，我不想丢掉工作，更不想继续陷入到流言的泥潭之中。
在之后约好的补习那天，爽约了。”
川上的眼睛有些发红，嘴唇也咬的很紧。
直到好一会情绪平复后，她才哑着嗓子解释：
“结果那一天刚好，那孩子借了一份送货的打工。
因为接近年底，天气不好下起了大雨，还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和车”
“车祸？”水接天主动开口，借此缓解川上的激动。
而且如果是残疾的话，接天机械还有新的义肢，甚至人工器官也已经在研发途中。
他完全有能力来解决一些本该糟糕的问题。
“嗯，他死了。”
然而川上的话一下子让水接天有些哑口无言。
生和死就像一条边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