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初冬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下,给整个天地镀上一层银白色的薄纱。
叶槐刚从外面回来,抬脚上台阶,准备开门。
身后灼热的视线,极富存在感,让她想忽略都不忽略不了。
转身朝着视线的方向看去,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马路对面的橡树下。
双手插在黑色羊绒大衣两侧的兜里,脖子上围着黑白纹格围巾,头发长了一些,发丝整齐地梳在脑后,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整个人气质矜贵儒雅。
样貌倒是没怎么变,只是不去田间劳作,皮肤变白了一些。
见叶槐注意到他,伸出右手用力挥了挥示意,径直朝她走过来。
闲庭信步的姿态,却比往常过快的速度,显露出主人的急切。
“媳妇儿~”
一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一过来,就从自己脖子上把围巾拿下来,套在叶槐脖子上。
极其自然,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包,一手牵过她的手。
发觉她的手指冰凉,皱眉关心道:“怎么不戴手套?手都成冰块了!”
说话间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掌里,放在大衣口袋里。
“不习惯戴手套,干嘛呀,都已经到家了,快松开,我还要开门。”
叶槐用力抽了抽,对方反而握的更紧。
被她瞪了一眼,才不情愿地瘪嘴松开。
“上次不是说公司大楼建造在关键时期,你这个总助应该很忙,年底之前都没空?”叶槐脱下外套。
一边换鞋一边侧头问,沈遇安帮她把拖鞋拿出来,蹲下来熟练地给她换上,自己才跟着换鞋。
“嗯,来见你最重要,每个月一次,再忙也要抽出时间。”
“嘴怎么越来越甜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跟钱来他们学坏了?”叶槐嗔了他一眼。
谁知道对方连忙举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都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好吧,是钱来出差回来了,有他在,老板才放我出来。”
沈遇安边解释,边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自己上个月采购的牛排解冻,在解冻的同时,撸起衣袖清洗水果,切好后放在茶几上。
“冰箱里的东西怎么都没怎么吃?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对方每次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投喂叶槐,这几年已经成了习惯,叶槐让他先别忙,刚下飞机,还是先歇一歇。
自从第一次给他买了套西装,对方像是将西装焊在身上,无论何时,都是穿着整套定制西装。
家里放着数不清的衬衫夹,如今袖箍都开始戴上了,整个人正经中透露着不正经。
“最近忙着答辩,太忙了,没空做。”
目光落在他鼻梁上的眼镜,疑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眼睛不好,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了?”
听她这么问,沈遇安不自在地扶了扶眼镜,红着耳朵问:“是不是不太好看?”
不好看他就不戴了。
“没有,挺好看的。”感觉更禁欲了。
叶槐不得不承认,随着年龄上涨,沈遇安反而像酒一样,愈发香醇,第一次看他戴眼镜,镜片后的眼眸瞥过来,让她心脏控制不住地加快。
“还以为你近视了。”叉起一块苹果,塞在嘴里,装作自己没有被勾引到。
沈遇安见她掩饰的小动作,轻声笑了笑解释:“没有,老板说我们戴眼镜看上去斯文一点,出去好谈事情,刚买的,戴着适应适应。”
他的老板是刀疤,两年前老爷子去世,因为投资股票失败,亏损了很多。
刀疤听了沈遇安的话,在崩盘之前及时收手,挣了很大一笔,老爷子才不会听儿子的话。
损失惨重,刀疤其他异母兄弟同样亏损严重。
经过那次失败,本就身体不好,受了打击的老爷子,没多久就病倒,临走前,留下遗嘱,将手里剩下的产业一半分给了刀疤,另一半其他几个私生子分了。
因为遗产分配不均,刀疤被其他兄弟针对,在沈遇安和沈钱来的建议下将产业往内地转移,如今发展的不错。
在全国开了不少分公司,去年在北城买了一块地,在建总部大楼。
一路走来,沈遇安起了不小的助力,在关键时候总能帮助刀疤破局,现在已经是对方最为信任和器重的手下。
连总部大楼建设都交给他全权负责。
“这次还是待一天就走?”叶槐靠在他肩膀上享受他的投喂。
“不了,请了长假,等你一起回国。”
“你的周扒皮老板终于舍得给你放长假,我还以为你要卖给他了。”叶槐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