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走哇。”
男人情急之下,就想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可姜时哪会真的让他碰着自己。
直接消失在原地,徒留下瘫软在地上的夫妻两人。
半晌才迷瞪着从地上爬起来,疑惑自己为何会摔倒在地上。
“臭婆娘,是不是你趁着老子睡着,故意摔得我。”
“当家的,我么有嘞,哎哟,别打了。”
男人摔疼得气上心头,他敢肯定,自己摔倒就是她没照顾好自己,她当然有错,好吃懒做还长舌的婆娘,真是丢脸,除了自己谁愿意娶她。每每想起别人轻视的目光,他就暴跳起来,抄起地上的布鞋追着女人进了家门。
不一会儿,此起彼伏的哭闹声突兀地出现在这条寂静的诡异的巷子。
凄厉。
哀怨。
风里仿佛带来了整条巷子,整座城的应和声,平白激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见鬼,明明都已经春末了,怎么晚上还是这么冷。”
“好像是,你听,这风怎么刮得这么瘆人。”
“别是闹鬼了吧!”
“噓,嘴上没个把门的,不要命了!”
搓搓胳膊的男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被惊出一身冷汗,寒风刮在身上,凉飕飕的,谈话的两个男人神色慌张地回了家,反锁院门。
姜时若有所思地转身,彻底离开了常家井,回了云州城。
看来这个常家井很不简单,以它为中心向外辐射三百里,地底,上空均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似乎正在慢慢积蓄,积蓄力量,直到…
直到化出实形,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带着满腔怨恨的深渊巨口,要把整个清溪镇乃至云州,吞噬入腹,毁灭殆尽。
姜时面色沉重,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拽住,一直拉着她往下沉,再往下,清溪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怨气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她的神魂强度竟然都难以净化,甚至是察觉。
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若不仔细检查,怕是都察觉不出来。若非一直在她小世界中修炼的戊疆鼎器灵提醒,恐怕以她的现在的修为加之并未特意查看,就真的察觉不了一点。
终于穿上正常的可以勉强入他眼的衣服的宿,从她小世界内慢悠悠地钻了出来,与姜时一道站在山顶,平视清溪镇上空的云层。
“这些怨气很特别。”
宿睁开那双特别的浅灰色眸子,映照出那云层里不断往下,疯狂试探的怨气,瞳孔慢慢变得漆黑,只这一瞬,二人都未察觉。
或是看得久了,宿缥缈虚浮的身体围着她转了一圈,飞到更近处端详。
后,对着黑压压的云层里翻涌的怨气,冷静开口:“这么浓的怨气,竟然没看见一个怨灵。”
“怪哉!”
其实这怨气并不算浓厚,只是宿本体就被怨气凝结过,所以对怨气的感知异常敏锐。
姜时眉头紧锁,谨慎开口。
“按理说,如果这些怨气是魔修所为,那么就不只是单纯的凝聚怨气,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一仙一器灵,默契沉默。
姜时:“或许投掷几件灵器,倒是可以化怨气为怨灵,攻击力暴增。”
“就是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不是这个主意!”
姜时收回视线,边说边往回走,回了云州城,此事还得在探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