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我三天后出国。”
只要她带着设计部员工进了首都机场，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飞机落地他国，她人在陆经年权势范围之外，他找不到她。拿着这份双方签字的协议书，她在国外待两年，有了分居两年的事实，法庭就能判定离婚。
齐深信息又弹了出来：“宋瓷，你把签好字的协议书给我，我拿去做法律公证。”
宋瓷：“好，跟之前一样，我放ifs商场一楼的储物柜。”
齐深：“行的。”
结束聊天。
宋瓷把陆经年的公章放回保险柜，将协议书收进包里，动作利索地离开了办公室。她出了陆氏大楼，穿过风雨广场朝外头的街道方向走。
她打了网约车。
司机还在距离她五公里外的路上。
宋瓷耐心等待，她没等到来接她的司机，反而等到了一束刺眼的强光。耳畔风声都变急促了，周围人尖叫声鼎沸，她抬起眼眸的那一瞬间，视线里装入一辆飞速驶过来的无牌照轿车，车头猛地撞来，速度太快，无法躲避。
-
宋瓷大脑一片空白。
朦胧之间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她的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周围好吵，远处乌泱泱聚集了一堆人，救护车也来了。
似乎是发生事故了。
她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望去，见医护人员将倒地的遇难者抬上担架，往救护车里送。人群有了缝隙，也正是那一刻，她看见了担架床上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她自己。
……
宋瓷有点茫然。
跟随救护车抵达京城医院，在急救室外飘了很久，她才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
红灯灭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了口罩，询问同事：“车祸遇难者的家属还没联系上吗？”
“交警那边查看了她的手机，给她老公打了电话，一直没打通。但是几分钟前大厅来了人，说是她的朋友和她聘请的律师，因为不是直系家属，警队的人就没放他们上来。”
“她父母呢？”
“孤儿，没有父母。”
“也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戚？”
“没有，就只有她丈夫，但是那电话迟迟打不通。头一回见这种情况，妻子发生车祸人都走了，丈夫手机打不通，收尸都不积极的。”
“送去殡仪馆火化也得她丈夫签字，继续请交警大队的人联系她老公吧。尸体先从急救室推走，存放去太平间吧。”
“行的。”
两名医生说着话。
没有口罩的遮挡，能从他们脸上看到同情。宋瓷无形无声地飘蹲在墙角，心里暗自嘲笑了自己几番。陌生人尚且都能为她悲伤，与她结婚五年同床共枕的丈夫却没有踪影。
他在哪呢？
伴随着这个念头涌入脑海，周围仿佛有一阵吸力，将宋瓷猛地拽入一个黑洞。强光刺射过来，她下意识闭了眼。
再睁眼。
四周的景象变化了。
她环顾左右，见到大厅墙上的爱心捐赠陆氏集团，便发现这是曾经来过的那家私人妇产科医院。私人医院诊费昂贵，来往的医护人员比病人更多。
宋瓷往前飘着。
路过的几名小护士在攀谈，窃窃私语：
“陆总又陪他太太来做产检了，他太太怀的双胞胎呢，六个月了。”
“陆太太真是好福气，陆总经营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忙也次次陪她做产检，普通男人都没这么关心老婆呢。”
“可不是嘛，陆总的妈妈也很关心儿媳妇呀！据说陆妈妈前几天刚生病出院，今天就亲自来陪儿媳妇做产检，还买了好多黄金首饰，送给儿媳做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