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游轮是上流圈子纸醉金迷的场所之一。
这艘可供搭载上万人的巨型轮船，没有售票处，宋瓷辗转多个地方，找了好几个关系，才重金购买到这张船票。
5号的傍晚飘起了雨。
空气湿漉漉的。
早春寒气重，宋瓷多穿了一件加绒的外套，在玄关换了双平底鞋便出了门。司机载着她前往私人海域的港口，停车区的车子并不少，许多豪门阔太，精英名流都汇聚在此。
宋瓷下了车，游轮的服务很到位，候在船下的安保即刻撑着伞小跑过来，领着她走上舷梯，上了轮船，从甲板进入船舱。
不同于轮渡口海风呼啸，室内宁静暖和。
沿着过道往前走，宋瓷脚下踩的是法式萨瓦纳瑞手工羊毛地毯，莫兰迪系色彩的墙壁上挂着后现代主义的真迹画作，就连拐角花瓶里插的装饰品，都是各色宝石镶嵌雕琢而成。陆氏企业发展起来后，宋瓷参加了不少豪门宴会，奢侈的物件她见了很多，但像此刻视线里的一景一物这般豪华的，还是太少见了。
踏过前方的门。
宋瓷站在楼梯上方，视线里装入这偌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厅堂，钢琴和小提琴曲配合得天衣无缝，悠扬的乐曲传荡在跳交际舞的男女当中。
“宋小姐，祝您玩得愉快。”
“谢谢。”
服务人员离开了。
宋瓷原地站了几秒钟，顺着汉白玉质的楼梯往下走。这一处就是中央大厅，她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那位傅姓律师。宋瓷穿过人群密集的地方，找了个偏僻靠窗的位置，在欧式宫廷风格木椅上坐下。
服务生过来上了杯红酒。
摆上精致的糕点。
宋瓷道了谢，她看了眼墙上的复古机械钟表，显示七点零三分。她独坐在原位等候，冷清的气质，精致的长相，吸引了不少目光。
手机这时震了震。
宋瓷低头，见好友发来的微信：“阿瓷，见到傅律师了吗？”
“还没。”
“他不会耍你吧？”
“应该不会。”宋瓷猜测着。
怎么说对方也是个有名气的人，虽然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但他也要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是这船票一票难求，我就陪你一起去了，你一个人又怀着孩子，我是真不放心。”
“游轮明天中午会在海城港口靠岸，我到时下了船，就搭乘最近的一班飞往京城的航班。”
“好，我去机场接你。”
宋瓷回了个“嗯嗯”的表情包。
信息送达的下一秒钟，一道阴影将她笼罩。余光瞥见一抹黑色的衣角，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陆太太是吗？”
宋瓷闻声抬头，眼睛里装入一张冷峻的脸。他本人比照片看起来更加不好相处，五官轮廓过于清晰，隐没于镜片背后的双眸幽冷，攻击性强烈。
宋瓷起身礼貌示意。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打招呼，对方就已经拉开椅子，坐在与她相对的位置上。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法式圆桌，傅庭川注视着她，似笑非笑：“你比两年前更漂亮了陆太太，金钱养人。”
两年前陆氏和南氏珠宝打官司。
陆经年出席了法庭，她当时在法院门口等待。宋瓷知道南氏那边出庭的有公司负责人和辩护律师傅庭川，但那天两人并未打照面，她没见到他。
宋瓷只当他是客气地恭维。
她重新坐下。
服务生这时又端来一杯红酒，摆在傅庭川那一端。待人走后，宋瓷才礼貌打招呼：“傅律师您好，我是宋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