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纳闷,皇上晕死过去了,是不是应该找太医?怎么这个小太监却过来找我和胡为民?
巴颜突说,皇上派人过来,不是找我和胡为民的,而是找他的。
我摇头:
“不可能,皇上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活过来,怎么可能派人找你?”
胡为民点头附和,但是转头又问我:
“山桥,咱俩又不是太医,皇上找咱俩干啥?”
这个我也不知道,门口的小太监催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我只好让胡为民抱着巴颜突,随着小太监去了。
我以为皇上还在群萃殿,没想到小太监说,皇上已经回了自己的福岁殿。
福岁殿是皇上睡觉的地方,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是不准外人进入的。
到了这里,我又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皇上回福岁殿,那就是休息去了,是什么人发现皇上晕死过去的?
小太监一边在皇宫里的回廊间疾走赶路,一边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皇上身边的费公公要我请几位过去的。”
我看那小太监脚步急匆匆的只是一味带路,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没有再多问。
到了福岁殿,里面异常的安静。带我们过来的小太监把我们送到殿门口,就转身走了。
小太监走的速度,比送我们来的速度还快。胡为民看着小太监的背影,说怎么感觉这事怪怪的?
我也有点想不明白,但是已经到福岁殿,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
进了福岁殿,从大殿顶上垂挂下来的云雾纱无风自动。
这种纱不挡光不挡风,但是因为侵染了艾草和沉檀等香料,可以驱蚊防虫。
云雾纱很薄,后面有烛光透过来。胡为民以为纱的后面就是皇上睡觉的龙榻,张嘴就给皇上请安。
巴颜突嗤了一声:
“后面还有三道纱,最后面才是皇上的龙塌。”
胡为民也不多说,伸手撩开云雾纱就走了进去,我紧跟在后面。
后面的三道纱,也都是从大殿的顶部垂落下来的。分别是质地挺括且可以挡风的“锦纱”,隔绝声音的“龙纹纱”,和侵染了能使人安然入睡香料的“绡纱”。
皇上的福岁殿,我和胡为民都是第一次来,是巴颜突一边走一边给我们悄声说了这些。
然后,巴颜突要我们停在“绡纱”前。
我觉得奇怪:
“皇上晕死是大事,不可能这里这么安静吧?”
胡为民指着“绡纱”对我说:
“巴大人说这后面就是皇上睡觉的龙塌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胡为民说着,就要伸手撩开“绡纱”。但是我拦住了他:
“不行,必须有近身伺候的公公先报了皇上,我们才能去看皇上。”
胡为民四处看了一圈,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
胡为民不耐烦了:
“都说皇上晕死过去了,我们还是先看皇上再说吧。”
胡为民也不管那么多,一边皱眉说着,一边就撩开了眼前的“绡纱”。
“绡纱”的后面,皇上确实在龙塌上。不过他可不是什么要晕死的样子,而是坐的端端正正的,一副正在等我们过来的模样。
胡为民上下打量了皇上几眼,正要开口,皇上自己先说话了:
“看见三位宫师都是急匆匆赶来,朕心里属实安慰不少。”
皇上笑眯眯的,我糊里糊涂的。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人传圣旨过来,就是为了试探我们三个的忠心?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觉得皇上有点过分了。
刚才在群萃殿,要不是我们三个又是动脑子,又是做出牺牲,皇上他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吗?
怎么我们都做到这份上了,还不能让皇上看到我们的忠心,还需要用这种无聊的手段试探我们吗?
皇上还在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三个,巴颜突从胡为民怀里挣脱到地上,对着皇上跪拜下去:
“皇上,听那个传话的太监说,皇上刚才晕死过去了,不知道皇上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巴颜突的话,真是让我意外的不能再意外了。皇上的这点手段明显就是为了试探我们,巴颜突还有必要再去问候皇上的身体吗?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皇上突然就转过身去,并且把衣服撩了起来。
然后,我和胡为民就惊呆了。
皇上的后背上,密密麻麻都是黑斑。那些黑斑只有蚂蚁大小,但是因为太多,看上去就像一整片。
怎么会这样?上次给皇上的身体里注入纯阳之气的时候,我就在皇上的背后,那时候还没有这些黑斑。
可是,距离上次给皇上注入纯阳之气到现在,也不过半月左右的时间,这些黑斑是怎么长到皇上身上的,而且还长的这么多?
我和胡为民吃惊,但是巴颜突倒是镇定。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指粗的铜环,要我把铜环在烛火上烤热,然后在皇上的背后来回滚。
那铜环的表面很光滑,尾部多出来一个弯钩的木柄,可以方便手拿。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巴颜突的话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