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芏建筑公司的工地上，几辆载重汽车拉来了砖块
这时，老拐瘸着腿走来了他的胸前挂了一个胸牌：居民质量监督代表
他冲着拉砖的车一招手，车停下了
这时，路旁监理车上的人员也下了车他们与老拐一起，仔细检查了砖的质量，才允许车开入施工场地
不远处，羊芏正与黑牛往这边观看着
“好严格啊”羊芏看到这儿，讽刺道，“如临大敌似的”
黑牛摇晃着头对他说：“看来，我们做不了‘章’了”
“我就不信，他们能24小时在这儿盯着……”羊芏瞅了瞅黑牛，“就是老虎，天黑还要打盹呢”
天色渐渐黑了
老拐瘸着腿，从工地仓库走出来
他将大门上好了锁，又推着自己的自行车，来到守卫室，冲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喂，二位师傅，提高警惕，不要喝酒哇”
“放心”守卫室传出了回应的声音
老拐这才跨上自行车，摇摇晃晃地骑走了
暮色里，老拐的自行车消失了
一阵汽车轰鸣着，开了大灯朝着工地行驶过来
汽车停在门口驾驶室里，钻出了黑牛
他鬼鬼祟祟地朝周围撒抹了一眼，然后拿起手机轻轻一点，羊芏从守卫室走了出来
“货来了卸哪儿？”黑牛指了指车上的砖头
羊芏没有说话，却轻轻蹿到车帮上，拿来一块砖头，往地下磕了一下
砖块立刻粉碎了
羊芏看了看黑牛，说：“这玩艺儿，太差了不行啊”
“你不这样干，怎么赚钱？”黑牛捅了他一下，塞给他一迭钞票，接着又悄悄俯在他耳边嘱咐说：“这些砖，最好别入库了”
“嗯”羊芏立刻拿起手机，吩咐道：“二队吗？今天晚上加夜班，把内墙全部砌上呃，砖料在我这儿”
晴朗的天空下，机械轰鸣，哨声四起
工地的人们挥汗如雨，不停地忙碌着手里的活儿
楼层升高了一层
季工率领瓦工班的一帮弟兄来到了羊芏的工地上
这是因为羊芏公司施工进度太慢，孙区长不得不让北方建筑公司的优秀班组来支援他们
季工砌完了一层楼的砖，站在楼上大声招呼开升降机的司机：“快点儿送砖；运作快一些，这么磨磨蹭蹭的，怪不得进度慢”
这时，一辆面包车开进了工地
车前贴了一张红纸：市质量联合检查团
车停下，几名检查人员走了下来其，一个人穿了花夹克衫
“欢迎欢迎……”羊芏连忙从屋里走出来
“喂，怎么你在这儿？”花夹克衫人板起了脸，“你们的项目经理呢？”
“呵呵，他去省城办点儿事儿我在这儿盯一盯”羊芏撒了个谎其实，他的项目回省城处理自己的工程了
“开始起层了”一名检查人员看了看楼上干活的人们，对花夹克衫人说：“我们看看一层一层是基础，马虎不得”
“嗯……”花夹克衫人点点头，随手往杜经理的手里塞了点儿东西，然后跟着其他人走向了砌好的墙体前
羊芏伸开手一看，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注意，有人反映，你们进了旧砖料
羊芏看了，脸上一惊
接着，他热情地跟上了检查团
一位质量检查员仔细地看了看砌过的一面内墙，拿出仪器开始检测
还有人顺便拿起地上的砖头，敲击着检查砖头质量
“老季，你这活儿是怎么干的？”这时，羊芏仿佛是做戏，猛然对楼上的季工大吼起来：“这面墙怎么砌歪了？”
“怎么回事儿？没歪呀”楼上的季工一下懵了
“你们干的这破活儿，对得起这么好的砖吗？”杜经理大喊着走到一面墙前，气呼呼地伸出脚去，将这面刚刚砌好的墙“哗啦啦”踢倒了一片
“老季，你们马上下来，这儿……重砌”
检查人员看到这儿，为之感动了，纷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羊芏的反常举动，季工连连答应着，脸上却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