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动作仿佛在说:放心,我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等回头我把我爹哄高兴了,让他教你。
秦风笑着偷偷比了个心。
“怎么样?”
高青阳来到邢工身边,这位刚才一剑劈死天魔分身的男子此刻累到筋疲力尽,竟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像位在农田耕种一晌午的农家老汉。
他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呵呵道:“不碍事,应该还能再陪你喝一宿。”
高青阳哑然失笑。
此刻那‘剑狱结界’也被撤去,外面围观的人群也朝这边赶来。
其中大部分都是身披铠甲大的禁卫军,也有银色铠甲的护卫队。
这两个队伍在京城地位都很特殊,一个负责皇城安全,一个负责国尚院安全。
倒不是说皇城和国尚院属于两个单独分开的体系,而是培养体系的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想到这,高青阳看向那些银甲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转头对坐在地面的邢工说道:“估计是喝不了酒了,你这条打工狗,还要回去写报告,等你有空再说,我先走了。”
邢工点头。
高青阳突然道:“对了,你和他战斗,有什么发现没?”
邢工沉吟片刻,叹了口气。
“唉,如果他是全盛时期,巅峰状态的本体过来,我可能连他一招都接不下。”
高青阳皱眉,“这么吊?”
邢工点头,“何止用吊来形容,别忘了,他现在只是上品,而且来的只是分身,并且是两个分身,和我战斗的,只是其中一个。”
高青阳想了想,冷笑,“那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想干啥?只是为了来探探底?”
邢工似乎是真的累了,直接躺在地面,随口道:“应该是来探底的,但不是来探我的底。”
高青阳指着自己的脸,挑眉惊讶。
“嗯,没错,是你。”
邢工微微颔首,“他真正忌惮的人是你,相比于天下第一剑仙,我这京城第一剑仙,可是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高青阳冷哼道:“少踏马给我戴高帽子,你也不差。”
说完,他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直接带着高雅飞走了。
秦风走过来,恰好听到躺在地面的汉子如呢喃般的嗓音。
“呵呵,谁说不差,和你比,我差的太远了。”
……
天行盟。
薛浩然来到水潭中心,看着石头上稳稳盘膝而坐的女子,内心复杂。
“不动如山,即便外面打的天翻地覆,依然能不闻不问,彻底沉浸在自身修炼中,这就是天赋啊,唉,老子也想有这种特殊体质,但可惜投错了胎。”
陶安也飞来,仔细观察片刻,笑道:“天赋和体质固然重要,但后天努力也不可忽视,六叔,你这个人吧,足够努力,天赋虽然比不上他们这种妖孽,但能一步一步修炼到天罡,自然也是不差的。”
薛浩然听到夸奖,哈哈大笑。
陶安话锋一转,“但可惜啊,你脾气太差,当年你在陶家如果能顺从我爹,至少陶家一半以上的资源都会向你倾斜。”
“但谁知道,你不仅把我爹臭骂一顿,还在庄园里大打出手,差点毁掉庄园。”
“后来如果不是你被招募进天行盟,也许不等你突破天罡,以你当时灵动巅峰的境界,恐怕早已死了不下一百次。”
薛浩然脸色一僵,旋即冷哼。
“但现在我还活着,你爹却已经死了。”
陶安点头,感叹道:“对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转头看向西边阁楼,看到那位国尚院护卫队的队长庞兴文离开,其他人员也全都散开了,被铁疙瘩封印起来的阁楼门口,便只剩下那位老妪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陶安忍不住再叹口气。
“盟主他,真的活不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