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松不是瓜子,秒懂华遂梁的心思,立刻就叫出了声,“不好,这些家伙想跑——”
“跑?往啊嗒跑?”
华遂梁继续装瓜子,“哦,碎大你是说这些娃要牵着这些马跑路?哎呀,这些马本来就是他们的,要跑路也很正常嘛!”
“嘿嘿,我想说,这些马背上的包袱里头,都装了些啥?碎大,你知道吗?”
“呃?”
华青松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小声说道,“听罗鸣说,这些包袱里头装的都是钱,是他们趁着黑马不在,从野马寨里偷来的钱。”
“嘿,哪还等啥哩?”
华遂梁窃笑一声,猫腰低头,快步绕到马车南边的暗影里,趁着罗鸣等人还在争着解马缰绳的空档,伸手在一匹马的背上抓过一个包袱,抱在怀里,猫腰低头快步向自家的马车方向溜了过去。
华青松也没有歇着,紧跟在华遂梁身后,有样学样,也从另外一匹马背上扯过一个包袱,猫腰低头,紧跟在华遂梁身后疾走。
站在马车北边古道旁的华红泥和华红勒两人,在瞅见华遂梁和华青松两人的大胆动作后,吓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同时,两人也想着偷偷溜过去,一人弄一个包袱。
只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挪动脚步,罗鸣等人就已经解开了马缰绳。
罗鸣伸手把马背上的包袱往前挪了挪,翻身麻溜地爬上马背,扯着马缰绳焦急地喊道,“罗江,罗红,你俩赶紧上马,跟我去追黑鹞子,罗容,剩下没有马骑的兄弟,你看着安排一下。”
说着,两腿一夹马背,就要催马向东。
这时候,罗拴弟终于喊叫出声,“罗鸣,你这是要去哪里?”
“阿姐,我去追黑鹞子!”
罗鸣仓促中应了一声,忽然就想起了什么,急忙向罗容喊道,“罗容,取一个包袱给我阿姐,赶紧跟过来哦,唊——”
伴随着嘈杂的声音,罗鸣和罗江以及罗红三人骑着马就冲了出去。
此时,东方的天际上已经升起了鱼肚白,天眼看着就要大亮了。
在西边不远处巡回的两个神州卫小队,带队的头领,一个是汝丰喜,一个是黑四。
汝丰喜一脸疲惫地看了眼东边的天际,对黑四说道,“老黑,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你看这天都快要明了。”
黑四揉了揉眼窝,费力地眨了眨眼,微笑应声,“丰喜哥,你看着安排吧,我听你的。”
汝丰喜笑着挥了挥手,“好,那就带弟兄们回吧。”
走了没几步,黑四忽然指着华红勒家的临时驻地,一脸的疑惑,“咦,丰喜哥,你快看,前头华红勒家那里好像多了一些人,他们在喊叫啥哩?”
“咦?还真是的!”汝丰喜看了眼,也是一脸的懵逼。
远远地,在看见华红勒家的临时驻地人头攒动,喧哗声声,似乎有混乱的事情在发生,汝丰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也许是因为距离远了一些,汝丰喜和黑四等一众神州卫根本就听不清罗鸣等人的叫喊声,职责所在,众人随即都加快了往回走的脚步。
只是,还没有走到跟前,一个个马匪在罗容的安排下,就已经骑上马背,向城门口跑走了。
“大姐,这里有一个小溪,咱们是去小溪东边,还是就在这里做饭?”罗山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吸鼻涕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
太昊抬眼看去,在前头不远处,浓密的雾气中,火把上的火光显得苍白不堪,罗山等人已经站在了小溪边,黑亮和黑老三好动,就圪蹴在溪水边拘水洗脸了。
“哦——”
华红莲轻呼一声,立刻加快了脚步,几个呼吸就走到了溪水边,看着迷雾下的溪水,皱了皱眉。
罗湖提议道,“阿姐,要不,咱们还是去小溪东边吧。”
“为啥?”罗门蹙眉问道。
罗湖脸色不悦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这里距离妊家埠子东门口不远,你就不害怕咱们正做饭的时候,妊家埠子那些人跑过来打捶么?”
“呜——”
众人齐齐惊呼出声,随即看向华红莲。
华红莲也不再犹豫,马上说道,“那就到溪水东边做饭,罗山,摸娃,你俩看一下,从哪里过去方便一些?”
黑摸娃急忙指着溪水说道,“大姐,就从这里过去,这里水底下有人拿石板铺的路,不用害怕蹚水的时候跌倒水里头去。”
(蹚水,蹚音畅,西北方言,义为从水里头走过去。与涉水同义。)
罗山吸了下鼻涕,跟着附和道,“就是的,大姐,要不,我先蹚过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