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过电影似的回放了一下，她的表情变了，踩到的，似乎是傅晏初？
习惯性的，她拿出手机开始给傅晏初编辑道歉的微信，字都打好了，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踩了个东西，踩了又怎么样？
傅晏初又不是个东西！
到了梁羽千家门口，顾如笙深吸一口气，微曲食指，礼貌叩响房门。
依旧是梁母开的门，一见到顾如笙，苍老的脸上立刻挂上了愤怒，用力关上门。
“梁羽千妈妈，您听我说……”
顾如笙伸手挡在门上，被夹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背压出一条红痕，立刻肿了起来。
“嘶，昨天的事情有误会，傅氏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待员工，那份霸王合同是伪造的。”
“白纸黑字写着，你们又在狡辩什么？你们现在说的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相信的！”
“您可以不相信傅氏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一定要相信我。”顾如笙注视着梁母，语气坚定，“因为，我也被任明业欺负过。”
梁母的表情有轻微的松动。
顾如正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副牌打对了，想要说服一个人，果然就要和对方产生高度共情。
她在路上的时候，请李玉发来了任明业在图南公馆骚扰她的视频。
她把视频递给梁母：“您可以把视频给梁小姐看了之后再做决定，我没有骗您，我和您以及梁小姐一样，也想要任明业那个王八蛋付出代价。”
梁母沉默地接过手机，房门再次被关上。
顾如笙站在门口，背后是日头正中的太阳，煎烤着她整个后背。
良久后，一个苍白憔悴的女孩打开门。
“你进来吧。”
从梁羽千的口中，顾如笙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是我实习转正后的第一个单子，任明业公司的人把价格压得很低，眼看着单子就要黄了，我心里难受，在茶水间没绷住，哭了。”
“正好被任明业撞见，他看起来挺斯文，挺有礼貌的，问我‘遇到困难了吗？晚上你来找我，我帮你解决’……”
顾如笙大脑嗡一声，当初傅晏初拐她上床时，也说了相似的话，来找我，我帮你解决。
只不过她比较幸运，遇到的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主儿，不会对她用强，出手也大方，不然她的下场和梁羽千一模一样。
“结果我去了之后，没说几句话，他就开始动手动脚……”梁羽千的眼泪噗簌噗簌地掉下来，干裂的唇瓣不受控制地颤抖，“我反抗，他就扇我……整整一小时，一个小时啊，顾姐，我……我刚毕业，我连男朋友都没谈过……”
顾如笙握着录音笔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张口，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梁母攥住顾如笙的手：“谢谢你，谢谢你，顾小姐！这件事情这么久了，你是唯一一个来家里和我们沟通的人。”
顾如笙听的心酸，但是多年的工作素养控制着，没让情绪上头。
“羽千，你说的这些，发生在哪里？有没有证据？”
“有！”梁羽千肯定道，“在柴罗公馆，当时我在包房里看到摄像头了。”
话音刚落，顾如笙瞳孔僵了一瞬，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