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到了么?”
不知何时,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悄然出现在密室角落,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启禀会长,东西……东西出了点问题。”
前来回话之人声音颤抖,显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心中满是畏惧。
“说清楚!”
金光落豁然起身,眼中怒火喷涌而出,已然动了真怒。
这定空石关乎他能否突破困境,探寻那处秘境,如今听闻有变,怎能不心急如焚。
“会长,那定空石被孔家大公子送人了!”
来人硬着头皮,道出这一噩耗,声音愈发微弱,密室中的温度仿若瞬间降至冰点,一股森冷寒意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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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晏城,同样归属于龙华剑宗名下,相较琼华,此地倒似一座山城,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房屋层层叠叠,沿着山势蜿蜒而上,其间云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
祁家门前,许哲隐匿在暗处,仿若融入了这山城的暗影之中。他本欲不动声色地登门拜访,悄然探寻雕像的秘密,并不想惊动旁人,以免节外生枝。
然而,世事难料,许哲抬眼望去,竟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 琼华宋家的宋风桦。
此刻,他正单手提着一个锦衣华服青年,仿若拎着一只小鸡崽般,大步流星地来到祁府门口。
那青年正是孔家大少孔靖,此刻他满脸涨红,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 “拎携” 弄得颇为狼狈,却又敢怒不敢言。
宋风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是一阵无语。
本以为这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一桩小事,只需稍稍施展些威严,那定空石便能轻松到手。
毕竟在琼华城中,他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他宋风桦更是化神中期的强者,平日里旁人见了,哪个不得礼让三分。
可没想到,此番前来,竟横生这般波折。
那孔家大少,平日里就是个浪荡公子哥,行事荒唐,这回竟为了讨得一女子欢心,脑袋一热,将那至关重要的定空石稀里糊涂地送了出去。
关键对方还是祁家后人,这事儿可就棘手了,无奈之下,还得自己亲自跑这一趟。
如此败家玩意儿,得亏不是自家后辈,要是自家孩子做出这等荒唐事,早就被自己打断双腿,扔到后山闭关思过去了。
“宋二叔,真不能这样!这要是传出去,我孔靖还有何面目在这清晏城见人!再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孔靖一脸无奈,今日原本好好地打算出去寻欢作乐,逍遥度日,却被突然上门的宋风桦像拎犯人似的给揪了出来。
自家老爹得知此事后,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得直摇头,索性懒得理会,任由宋风桦处置。
“闭嘴!待会上门,不管是买还是要,定空石都得给我拿回来!”
宋风桦在得知东西落到祁家后人手中之后,便明智地放弃了上门强压的鲁莽打算。
毕竟,祁家之所以搬离琼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等人当初吃相太难看,把人家逼得走投无路。
他宋风桦虽行事果敢,但终究是要脸之人,总不能把人得罪到底,丢人丢到外面去。
在这灵界,世家之人不管平日里如何混账,但在外的口碑不能坏,否则将来如何和周围势力打交道,如何在这灵界立足。
二人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祁家的门房。
那门房见来者不敢怠慢,匆匆入内通报。不一会儿,二人便被带了进去。
暗处的许哲则是暗自思量,眼前这一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据他所知,祁家有女,名芷云,乃是龙华剑宗内门弟子,因家中突变,便告假回家。
自来到清晏城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帮助处理着家族最后的根基,毕竟有张虎皮好办事。
不多时,宋风桦与孔靖被引入正厅。
只见祁芷云端坐其中,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面容清丽,眼眸中透着几分倔强与聪慧,虽是金丹修士,却散发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
宋风桦见状,率先开口:“祁姑娘,许久不见。今日贸然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他语气尽量放得温和,可眼中的急切却难以掩饰。
祁芷云微微起身,还礼道:“宋前辈客气了,家祖怎么说,曾也和前辈同为好友,如今祁家没落,老祖尸骨未寒,不知前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她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疏离。
宋风桦轻咳一声,看了眼身旁的孔靖,无奈道:“实不相瞒,祁姑娘,孔家大少此前不慎将一物送与姑娘,此物对我等颇为重要,还望姑娘能行个方便,归还于我。”
祁芷云美目流转,心中已然明了,却故作不知:“哦?不知宋前辈所言何物?我近日收到的礼物颇多,实在记不清了。”
她这一装傻,可把宋风桦急坏了。
宋风桦咬咬牙,直言道:“便是那定空石,姑娘,此物乃我宋家急需之物,还望姑娘高抬贵手。”
祁芷云柳眉微蹙,面露难色:“宋前辈,这定空石虽非什么稀世珍宝,但我颇为喜爱,况且是孔公子诚心相赠,怎好轻易归还。”
她这一推脱,让宋风桦心中暗怒,却又不好发作,当即踢了一脚一旁看戏的孔靖。
孔靖见状,也怕得罪眼前之人,赶忙求情:“芷云姑娘,我当日确实鲁莽了,可这东西确是二叔急需之物,就当帮我个忙,还了吧。”
祁芷云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孔公子倒是会做好人,送出去的东西又想要回,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事。”
宋风桦见软的不行,眼神一凛,语气中带了几分威胁:“祁姑娘,我知晓祁家如今不易,但若姑娘执意不肯,怕是会给祁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祁芷云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镇定。她稍作思量,眼眶微红,仿若受了莫大委屈:“宋前辈,您这是何苦为难我一弱女子。罢了罢了,既然您都这般说了,我若再不识趣,怕是真要连累家人。只是,这定空石我得来不易,您总得给我些补偿吧。”
这也是祁芷云的最终目的。
宋风桦见她松口,心中一喜,忙道:“姑娘但说无妨,只要合理,宋某定当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