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2
病房外,一阵嚷嚷声传来,闻讯而来的沈秋兰,听说儿子住院了,吵着闹着非要见儿子一面,祁时祁宴守在门外不让进,不知怎么的,她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小兔崽子,我祁家尽力栽培你们这么多年,就是让你们来跟我对着干的,我自己的儿子,我怎么就见不得了?”
祁时宴烦躁的将头给扭向一边去。
顾铭泽看着好友,问:“要见吗?”
他将被子拉过,蒙上自己的半张脸,生硬的挤出来两个字:“不见。”
如果可以,他想将自己给蒙死在被子里,变成一只土拨鼠,刨个地洞逃走,再也不用来面对这烦人的一切。
“不见就不见吧!”
顾铭泽摇摇头,无奈的说了声,起身,出去了。
门外,嚷嚷声还在继续,沈秋兰一看到顾铭泽出来,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两眼都放光。
“时宴他怎么样了?”
沈秋兰开口问道,没等对方答话,又抢着说道:“你说说看,这孩子,怎么能干出来这样的糊涂事儿啊,当真是要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铭泽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在说:到底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嘴这么欠,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同这老太太讲?
原本他还只需要安抚好祁时宴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个祁老太,这老太太比他儿子更不讲理,难缠多了。
祁时宴这混蛋,一句不见,就把所有的难题推给了他,自己躲清静去了。
“伯母,您怎么过来了?”
“时宴他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沈秋兰着急的问道。
顾铭泽心慌了一下,说道:“没事儿,能出什么事儿啊,好得很,伯母你身子才刚刚好了些,就别乱跑了,时宴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好了,我送您回去。”
顾铭泽朝着沈秋兰微微点头,谦卑有礼。
沈秋兰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我都还没见到时宴,小顾,你怎么和那些人一样,把我往外撵啊,伯母人老了,招人烦,可我当母亲的,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儿子,想要关心自己的儿子,也错了吗,要被这样的对待?”
“伯母您这说的什么话,是时宴他睡着了,所以才不方便见您,天色这么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沈秋兰无奈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重点看了守在门口的祁时、祁宴二人,叹了一口气,边走,边问顾铭泽:“时宴他真的没事儿吗,我怎么听人说,我听说,他……”
“伯母您也说了,是听说。”
沈秋兰心中始终不安,步子越走越慢,到最后直接站在原地不走了。
“行了,伯母,都这么晚了,您就别再折腾人了,行行好,放过自己的儿子吧,好不好。”
一句话,她明白了,自己的儿子还在同自己怄着气,还在因为当年她的隐瞒怨着自己这个母亲。
好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谁心里会不痛呢!
当年,她也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拆散他和莫雪鸢,一心只想着要他和南栀重归于好,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一连好几日,祁时宴人虽然还在医院里,却也已经在开始着手准备案件相关的事情了,背地里同金律师联系上了。
这位金律师,上次在法院门口见过一面,心思细腻,思维严谨,虽然刚出学校不久,却也打赢了不少的官司,更重要的是,那女人十分的信任他,不然也不会连着好几场的官司都找这个人。
原本定于本周三的开庭日期因故延迟,具体的开庭时间,法院那边还没有下达通知,也正好,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搜集一些证据,这一次,他要代替她,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以免沈秋兰再过来闹,他迅速的做出决定,要先出院,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投入战斗了。
白天处理公司里的事,一有空就同金律师煲电话粥,有的时候甚至能通话好几个小时。
顾铭泽给他打电话要聚一聚,也被他给拒绝了,祁时宴告诉自己,他要时刻保持清醒,这是现在,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至于医院那边,每一天都还是会抽空过去一趟,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下午。
医生说,她的情况不太好,肚子里的那一个,每天就靠输送些营养液吊着一条命,目前孩子的胎心还在。
除此之外,每一天,他会特意开着车,绕城半圈到一家毫不起眼的面包店内购买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