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雨考研结束了，在平安夜这一天。
虽然说她是从大二就开始准备考研这件事的，但真进入考场之后依旧会有一种紧张感。
像是学生特有的能力，不论多大年龄，只要是迈入考场，那种熟悉的紧张感就会很自然地包裹住自己。
出考场的时候江疏雨是轻松的，不管结果如何，反正都已经结束了。
顾云川穿着黑色风衣站在树下，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小袋子。
很快他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戴着白色棉帽的少女。
同样的，人群中的江疏雨也一眼就看见了顾云川。
她笑着跑过去，像是小牛犊子一样撞进顾云川的怀里，“结束啦！”
顾云川把那只插兜的手抽出来拥住江疏雨，闻言轻笑，“那师姐你可算是轻松了。”
“还没有哦。”江疏雨说，“还得写毕业论文呢！”
“几个月的时间不够你写啊？”顾云川笑了笑。
江疏雨抱了一会儿就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顾云川刚好把那个礼品袋递上去。
“礼物吗？”江疏雨眨眨眼。
“打开看看？”
江疏雨把袋子打开，伸手掏出了一个包裹精致的苹果。
见她愣愣地看着这个苹果，顾云川捏住她的脸轻轻扯了扯，“发什么呆啊？今天是平安夜。送你个苹果，祝你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江疏雨把苹果放了回去。
“怎么，不喜欢？”
江疏雨摇头，叹了口气，“就是……感觉挺可惜的。”
“可惜？”
“小川你送的是苹果嘛，而且是具有纪念意义的苹果，这样就没法吃了，不吃就会烂掉，那它上面寄托的祝福就会随之消散……”
“师姐你傻啊？”顾云川被逗乐了，“到时候吃掉苹果，祝福不就一直跟在你身上了？”
“那我拉出……”
“可以闭嘴了。”顾云川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了，便直接打断，“你可以拍完照片后再吃，照片也有纪念意义。”
江疏雨冲着顾云川甜甜一笑，“那你得和我一起拍。”
顾云川伸手挡住江疏雨的脸，“师姐你大可不必如此勾引我，本来我就没法拒绝你的要求的。”
冬至过后温度降得很快，这会儿的风像是小刀一样切割着人的皮肤。哪怕穿得再厚实，只要有一个缝，寒风就会毫不留情地钻进去，刺激身体。
江疏雨把棉帽往下拉了拉，然后又把毛衣的领口往上提，只露出一对眼睛。
但即便如此，迎面而来的冷风也吹得她时不时眯起眼睛。
“小川你不冷吗？”
江疏雨的手被放在顾云川的衣兜里，同时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
“有点冷。”顾云川说，“这风真是不留情面啊……”
他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始终没有落下的迹象。
像是脑袋上顶着盆栽。
“小川你要帽子吗？”
江疏雨感觉顾云川就是在短袖之上穿了件风衣而已，这样真的不冷吗？
小师弟好像不太喜欢穿毛衣，也不喜欢织起来的东西。
顾云川想也没想就说：“你自己戴着吧，风很大。”
你也知道风很大啊……江疏雨心里嘟囔着。她很想把帽子摘下来套在顾云川的头上，但对方肯定会摘下来重新戴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