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镇北侯赵靖直接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吓得一旁的亲兵还以为是哪里有刺客。
赵靖压低着声音,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尴尬,“你跟爹好好说,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赵宁妄耸了耸肩,“当然是,前几天我才将礼部侍郎王士嘉当庭刺死,用的还是阿爷剑!”
赵靖忽然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高。
礼部侍郎啊!
他赵靖的品阶地位,也就比礼部侍郎高那么一丢丢而已。
结果自己的儿子,居然就这么轻松地宰了一个。
还是当庭刺死。
哪怕皇帝都还没有在金銮殿上杀人吧?
赵靖沉吟了一会儿,想出个主意,“要不待会儿咱们跟陛下商量商量,你过去给陛下当儿子呢?”
赵宁妄反问道:“老爹,你这就怕了?”
“怕?我镇北侯赵靖就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可是,可是……”
赵靖有些纠结了,最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次咱们立下的功劳,足够抵得上这次你闯的祸了,这种事情咱们爷俩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赵宁妄看着赵靖这般神情,他忽然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说,从前他闯祸没有被陛下责罚,都是老爹用功劳抵下来的?
这倒是有可能!
赵宁妄摸着下巴,老爹在北方边疆镇守这么多年,立下的功劳只怕早就能让老爹封个国公了。
但是老爹这些年以来,还只是侯爵。
或许陛下就是故意的,放纵自己闯祸,然后老爹拿功劳来抵。
这样就不会出现功高盖主的事情。
而且因为自己这个小辫子,老爹只能被皇帝老老实实地拿捏。
想到了这一点,赵宁妄忽然明白了。
皇帝对老爹不设防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关系好,还有一点就是自己。
他们老赵家一脉单传,而自己又跟太子走得这么近,而且还是个纨绔子弟。
想要拿捏自己,比拿捏老爹轻松得多。
“老爹,你……”
赵宁妄看着赵靖,本来想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不过他又收了回去。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局面,到底是皇帝故意这样做,还是老爹就像那黄盖一样。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能让自己获得上司信任的最好办法,就是主动犯错,递一个小辫子上去,让领导觉得可以随时拿捏你,这样上司才能相信你!
赵宁妄跟赵靖也只是聊了一路,但就是这一路,却也让赵宁妄对大夏的实际掌控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吾儿这一年来,应该没有时间来这种地方闲逛吧?”
路过平康坊的时候,赵靖忐忑地问了一句。
从前的赵宁妄那可都是平康坊的常客。
赵靖想要阻止,但又觉得自家儿子不花天酒地谁花天酒地?
赵宁妄直接摇头否认,“没有!”
“当真没有?”赵靖眼神里终于泛起一丝欣慰。
“我都是过来办正事,爹你看,最大的那家青楼就是咱们家开的,还有这四周的铺子,也都是咱们家的,正在装潢,还有那里……”
赵宁妄说着,忽然喊道。
“爹,爹,你怎么摇摇晃晃的,难道还晕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