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倒是真有那么几条……”
赵宁妄说着,中年人眉头微微一皱,“你说来听听。”
太子李格一听这话,急的差点冲上来,将赵宁妄的嘴巴给缝起来。
老赵啊老赵,你这张嘴那可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万一你一个不好,父皇将咱们吊起来打, 咱们俩明年正月只怕都下不了地……!
李格想到了那个画面,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站在文治皇帝不远处的镇北侯,那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甚至他都已经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使劲往这边偏头,生怕赵宁妄没看见他。
可是赵宁妄的目光一直放在那宽大的马车上。
“陛下太不知道心疼太子了,爹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年来辅佐太子监国有多累,而且太子也累啊,为了能让陛下觉得他有出息,从前不爱看的奏疏,现在一摞一摞地看,从前朝开始看起……”
赵宁妄说着还回头小声问道:“殿下,咱们现在都看到了先帝这一朝了吧?”
李格小鸡啄米一样,拼命地点头,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
果然是本宫的谋士,这话说出来,父皇还不得夸我一整天?
“还有这朝堂大臣们,陛下不在,他们一边要忍受严党的胡闹,还一边要为百姓谋福祉,工部尚书曾大人,爹你最喜欢跟他喝酒,你看这白头发多了多少,还有老尚书金世忠,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得天天熬夜看文函……”
赵宁妄在这里滔滔不绝地说着,那后方的官员们,一个个地忽然挺直了腰杆。
这是镇北侯府的小侯爷吗?
这是咱们得青天大老爷!
要不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曾鉴就差冲上来,抱着赵宁妄亲一口,咱这大侄子果然没有白疼!
兵部尚书金世忠很惬意地翘起了胡子,小侯爷果然够义气。
……
文治皇帝听着赵宁妄在这里掏心窝子地说着,却是有些奇怪,“你都说了其他人,那你呢,爹记得从前你最不喜欢劳碌,如今辅佐太子,费神费力,就没有怨言?”
赵宁妄理所当然说道:“我当然有怨言啊,那就是陛下回来的也太早了,一帮子贪官污吏都没有杀干净……”
文治皇帝有些诧异,“你说什么?”
赵宁妄摆摆手,“没什么的,贪官污吏而已嘛,不碍事,反正都已经进了诏狱,早杀晚杀都一样。”
文治皇帝沉吟一二,“贪官污吏,你是说京察吧,不过你跟太子为何如此大胆,居然敢在陛下没有回京师就展开京察,难道你们不怕陛下……”
文治皇帝在这里问着,太子的冷汗都快浸湿了衣襟。
一旁想要使劲表演,引起赵宁妄注意的镇北侯,心里都在哆嗦了。
我的儿啊,认不出来为父,为父不怪你,可你当着陛下的面,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秃噜呢,夭寿了,夭寿了啊……
“爹啊,你要知道咱们陛下他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纵观我大夏国朝百五十年以来,哪个陛下这么宅心仁厚?”
“难道陛下宅心仁厚也有错?”
“当然没错,咱们陛下的好那是没的说,那是这个,别说以前,只怕以后都没有这么好的陛下!”
赵宁妄比了比大拇哥,随后又悄悄地说道:“只是总有一些刁臣,拿着陛下的宅心仁厚干坏事!”
文治皇帝眉头微微皱起,“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