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白人,私下里都不动声色地对了个眼神,看着秦彦若有所思。
秦彦知道,这件事就算闹成这个样子,也很难报官了。
他跟方金有一层亲属关系不说,这次实际上中毒的还是他二伯,跟方金本来是兄弟。
就算他们两个心知肚明,方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如今对他的妒忌,对他下药。
但,外人来看,这更像是一件家务事。
只要方金咬死了这一点,官府也没办法证实。
退一步说,就算官府管了,他跟着一起上衙门,到时候还不一定传出什么名声。
他看向人群的另一侧,夫子们早就过来了。
果然,郑夫子见他看过去,不动声色地朝着他摇摇头。
投鼠忌器,这衙门定然是去不了了。
“林少爷,中毒一事已经查清,毕竟是别院发生的,我虽是苦主,却不好喧宾夺主,还请您帮助处置。“
秦彦不欲继续争执,表面退了一步,实际暗中记仇。
林柏升不知他心思,觉得这秦彦对胃口,说话办事他都不讨厌。
他不是会遮掩下毒的人,之前大张旗鼓地查,是为了抓到背后的人,但人捉出来了,又退了一步,交给他处置,真要去衙门,对林府也没什么好处。
当然对秦彦也没好处,哪有晚辈处置长辈的道理?
“既然如此,这姓方的到底是在诗会下毒害人,要我说,实在没有个读书人的样子,也更是不把我林府放在眼里,那我们也不欢迎他!”
“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别院!”
下人们得了少爷命令,实打实地把人拖出去丢了,方金大喊着要自己走也没人听。
人一走,别院里气氛又恢复不少。
学子们三三两两散开,去谈诗饮酒,只是话题总也忍不住提到秦彦。
今日这遭,充分说明了,不遭人妒是庸才啊。
秦彦去夫子那边,给各位赔罪,惊扰了他们,还让夫子们看了一场笑话。
“哎,无妨,本来也不是你的错,对了,你二伯没事吧?”
秦彦赶紧行礼:“多谢夫子关心,林公子请大夫来得及时,先前毒就已经解了,这会儿二伯正在客房休息。”
几位夫子都关心了几句,郑夫子才找机会把他叫到一旁,嘱咐他这次放虎归山,日后还是要多小心方金,说方金不像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先生放心,我知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动手脚了。”
郑夫子这才知道,原来秦彦之前考试,方金居然还试图陷害过他。
郑夫子有些怒意,科举舞弊坐实了,那是断人前程啊。
秦彦怕先生气坏了,赶紧转移话题,又聊起刚刚他被林大人叫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