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听着这些,脸色已经完全冷下来了。
他眼底晦暗不明,看来只是和方家划清界限,是不够的。
“再加五百文!”方银伸出五个手指头!
方南枝认可点头:“四十一两,堂伯母,给钱!”
何氏嘴巴张大,想说啥,但又没什么可辩解的。
但是四十一两,比开始还高一两,谁家是怎么谈价的?
“枝枝,老二,那都以前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何氏厚着脸皮想继续求情。
秦彦却一招手,将店小二喊来,冷淡道:“这人我们不认识,打扰我等喝茶了。”
店小二一听,当即面色不善看向何氏:“这位夫人,如果不喝茶听书,就请……”
何氏急了,解释:“我是楼上包厢来的。”
又眼巴巴看向方南枝,一咬牙一跺脚:“我买!四十一两,一个!我买!”
这就是何氏这辈子,最大手笔买东西的一回了。
哦,这银钱,还是前几日她偷摸抱着府上俩瓶子,拿去卖了,换的银钱。
其实她当时就想换个几十文,手里有点花用,谁知道人家当铺开价五十两啊。
何氏暗中偷着乐了好几天,却不知道那瓶子是王富娇带来的,是收藏多年的古董。
瓶子丢了,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甚至收瓶子的当铺,就是王家产业。
但王地主让她压着这事,不要声张,以后总有用得着时候。
王富娇这才没处置她。
这些何氏全然不知,正很心痛的,掀开外衣的下摆。
秦彦等男子纷纷扭头回避,何氏其实不在意,里头还穿一层呐。
没错,她穿了两层外衣,就因为衣裳料子好,都穿上才方便显摆。
只见她从衣裳下摆,拉出一个线头,顺着线头扯了会儿,衣裳就开了口子,她从里面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重重拍在桌上。
这架势,比纨绔子弟出来挥霍还大
秦彦忍不住回头,看向桌子,再看何氏一脸肉痛,就沉默了。
方南枝眼疾手快收起来,催促道:“不够!”
“催什么催?”何氏埋怨一句,然后蹲下身子开始脱鞋。
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小二都忍不住捂了鼻子。
周围客人也面色厌恶,但没一个人呵斥,都想看看她还能从哪儿拿钱?
两只鞋,鞋垫底下各压了一张。
这次,她在拍桌上,方南枝就没着急收了,实在是味道太冲,她有点嫌弃。
何氏毫无所觉,开始摸头发,摸索一会儿,把木簪拿了下来。
轻轻一掰,从里面抽出一张银票。
这会儿,大厅所有人都悄悄看过来,也不听说书先生说啥了。
没别的,就是想学学藏钱的技巧,尤其是已经成亲的男子们。
“还差一两。”就连方南枝都期待起来,感觉自个爹都没这么能藏。
何氏微微颔首,手指塞嘴里,开始抠。
方南枝眼睛瞪大,不会藏喉咙里吧?不合逻辑啊。
谁料,何氏一使劲把假牙给拽出来,俩牙粘在一起的,她给掰下来一颗黢黑黢黑的,扔在桌子上。
秦彦蹙眉,微微离桌子远了些。
方南枝虽然也觉得恶心,但好奇占了上风,她拿起茶水,泼了上去。
只见牙掉色,露出一片金黄!大金牙!
看热闹的目瞪口呆,学到了啊。
“够了哈,泥赶紧给药。”何氏没了假牙,说话有点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