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介意和对方维持个面子情。
秦族长勉强挤出一个笑,应下了。
他们家没打算办酒,要等书才中秀才后再说,倒是有时间去。
但心底还是惋惜,早知道秦彦这孩子有这样的造化,唉……
方铜高高兴兴回家了,钱他交给媳妇收着,至于剩下的锅碗瓢盆啥的,他们没打算用了。
直接放后院,先不管了。
“这事了了,等明个酒席完事,咱就能开始收拾行李了,准备准备去府城。”钱凤萍笑得轻松,心底的大石头都被搬开了。
这些年,她一直记着族里的账,倒不是纯在乎损失的银钱,主要这份屈辱,压着她和儿子不断低头。
现在,她们都能抬起头来,喘口气了。
“行,那要收拾的东西不少。”方铜应下。
毕竟他们要去长住的。
“我后个就去买马吧。”方铜捂着心口,有点心痛,一匹能拉车的马怎么也要十几两银子,相当于牛的三倍了。
当然,如果买品种好的马,比如时君衍日行千里那种,那就得百金。
把方铜一家扎堆卖了加上攒的钱,都不够数。
“爹,我也想去挑。”方南枝不知道啥时候抱着书凑过来了。
虽然这马不能让她骑,但去看看也好啊。
方铜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有点同情闺女:“你后个不去书院上课了?”
方南枝一愣,然后脑袋就耷拉下来。
对啊,她还有课呐。
突然有点羡慕她哥了,考中童生后,书院都给他放假好几日了。
见闺女不精神了,方铜就琢磨:“不然等晌午我去相马?你那会儿不是用膳时间吗?爹带你来外边吃。”
“好呀好呀,爹你最好了。”方南枝又重新高兴起来。
秦彦祭祖,头一次站在最前面,上了头香,然后是秦书才上的第二根香。
随着族长念了一大段词,祭祖就算结束了。
他没直接回家,去了父亲的坟前。
秦彦看着墓碑上的字,思绪飘远。
父亲,你教过我,宗族大于小家。
但我体悟了这么多年,都没能理解,在我看来,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你不太同意我今日的做法,但我不后悔。
我和族里拉开了关系,对娘好,对爹好,对枝枝好,我自身也觉得很平静。
父亲,你会怪我吗?
微风吹过,似乎在回应他的心声,似乎只是巧合。
秦彦笑了笑,转身走了。
这一晚,秦家人睡的很早。
翌日一早,就有妇人陆陆续续上门帮忙,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
方南枝也跟着二伯忙的团团转,去东家借把椅子,西家借张桌子,还有碗筷都得借。
方铜则带着铁柱几个“邦邦邦”剁骨头!
早在前个,他就去定了一整头猪,今日送来的,王开说是现杀的,新鲜的很。
方铜感受到这份心意,把他也留下来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