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为自己狡辩。
主要是我现在根本走不出这南苑啊。
戚夫人就这么盯着我看。
我知道，她是想要看看我现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心中没有任何杂念，自然不怕她的凝视。
过了许久，似乎是确定我说的是实话，她的语气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难为你如此懂事，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夫人，只怕是难啊。”
我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的把那天在郊外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戚夫人。
“你说什么？你服毒了？”
戚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我生无可恋：“我不是自愿的。”
“来人，请太医！”
戚夫人直接一声令下。
很快，那老太医就再次拎着小药箱过来了。
细细把脉之后对着戚夫人行了一礼。
“回夫人，娘子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平安，倒是娘子自己的身体，有些古怪。”
“似乎是有些怪病，可是臣见识浅薄，不懂，看不懂。”
老太医说着说着，也是无奈。
对于这样的答案，我并不意外。
我生下来就有怪病，看了许多大夫，他们都是这样的说辞，都说我的身体，他们看不懂。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对着戚夫人笑了笑。
“如今，也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活着生下来。”
“夫人，我想走。”
我鼓足了勇气，伸手，扯了扯戚夫人的裙摆。
戚夫人目光复杂。
她似乎是没有想到，我说了这么半天，最后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好，我不会让殿下找到我的，夫人，求求你，帮帮我。”
我仰着头，言辞恳切。
之前，我不求她，是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愿意为了我这么一个婚奴，得罪自己的儿子。
如今我肚子里有了孩子，萧烬也说了那样的话，她自然是巴不得把我送走的。
这也是我的机会，是我逃离这里的唯一机会。
“你可想好了？不悔？”
“不悔！”
我目光坚定。
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身体特殊，所以我根本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萧烬是唯一一个跟我时间久一点的男人，我们之间还有了一个孩子，但是这些，都不会改变什么。
我为什么会要这个孩子，我自己心知肚明。
我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也不过就是为了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而已。
可能是我眸子中的悲伤和坚定实在太过明显，打动了坐在椅子上的戚夫人。
模糊中，我看见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如此，我总算是放下心来。
戚夫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不知，她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在里面看见了对我的同情。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和处境，狼狈不堪。
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