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将苗曦予轻柔地抱起,转身准备离去。
“别,别走。”汤修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苗曦予,却只抓住了萧宜的衣摆。
萧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她的眼神冷漠如冰,无需多言,仅用那冰冷的目光,便成功震慑了汤修竹,让他愧疚的松开了手。
最后,萧宜和天道一起将苗曦予送回了苗家门口。
苗曦予恋恋不舍地凝视着萧宜。
萧宜轻柔地伸出手,宛如春风般拂过她的头顶,轻声说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苗曦予那红肿如桃子般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迟疑,她轻声问道:“您是太子妃吗?”
她被那来历不明的女子所害,心中却执着地想要知道,究竟是太子妃拯救了自己,还是又一个跟那来历不明的女子一样,也来历不明的女子对她伸出了援手。
她怕萧宜跟那女子一样,横在太子妃和太子之间,成为另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萧宜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我是。”
苗曦予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谢谢您,您和太子一定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
天道微微挑眉,对她这句话甚是满意,连冰冷的嘴角都忍不住勾了勾。
“回去吧。”主神轻声说了一句,便转身与天道一同离去。
两人的背影都十分般配,如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苗曦予久久地凝视着,心中才稍稍感到一丝宽慰,缓缓回到了府邸。
并肩走在街头,主神开口:“如今,狐妖都到人间兴风作浪了。”
妖族,到底怎么了?
妖皇呢?
不管么?
主神心有疑虑。
天道沉默不语。
主神看向他,疑惑开口:“你”
天道微微一笑:“我只会偏袒你,其他人的命运,我不会插手。”
主神沉默。
天道顿了顿,又开口问道:“你会觉得我无情吗?”
天道本就应该无情,若是天道有情,任何事情都以情感为主导,那这世间又将如何存在呢?
主神尚未回答他。
天道接着说道:“虽然我不能插手,但你可以,而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对你偏袒。”
主神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以及那隐隐的急切。
她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在传递着她对他的信任。
“我并不觉得你无情,你刚刚毁掉那狐妖的双眼,就证明你心中有情。你的法力无边无际,你能够轻易决定他们所有的生死,你若是无情,这世间恐怕早已毁于一旦。你是天道,需要制约和平衡一切,我都懂。”
天道笑了,他神情温柔至极的低下头,与主神的额头轻轻相抵:“谢谢主神的理解,否则,我真的要着急了。”
汤家
在那被符纸贴得密不透风的牢笼中,一只呈现出狐狸形态的女子,不停地摸索着、挣扎着、冲撞着那牢笼。
然而,那贴满符纸的牢笼却宛如熊熊烈火,她每一次靠近,都如被烈焰灼烧,浑身剧痛难耐。
狐狸的眼睛已瞎,只能凭借听觉去寻觅汤修竹的踪迹,“相公,我这是置身何处?我究竟怎么了?相公,你能否将这些东西撤去?相公?”
女子声嘶力竭地哀求着汤修竹,那黏腻的声音,仿佛无数只蛆虫在汤修竹的耳畔蠕动,令他作呕不止。
他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拿起一旁的弓箭,将箭搭在弓弦上,箭头瞄准了狐狸。
手指轻轻松开,一支箭如闪电般疾驰而过,直接穿透了狐狸的耳朵。
“啊。”剧痛让狐狸失声尖叫,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宁静的夜空。
她连连后退,试图躲避这如影随形的痛苦,可后背却传来如烙铁般灼烧的刺痛感。
狐狸又急忙向前爬了两步,想要逃离那无尽的炼狱。
汤修竹对她的痛苦视若无睹,再度搭箭,弓弦发出“嗡嗡”的颤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欢呼。
箭头刺穿了她的胳膊。
“嗯。”狐狸颤抖着四处摸索,想要再次躲闪,却发现自己已被囚禁在铁笼子里,如被蛛网束缚的飞蛾,无处可逃。
“相公,为何,为何要将我囚禁于此,相公,你为何沉默不语?”狐狸彻底陷入了恐慌,她不顾手上那股炙烤的味道,如疯魔般用尽所有的妖力,妄图打开这禁锢自由的牢笼。
然而,她尚未成功,一支箭无情的将她的手掌对穿。
“啊。”狐狸的尖叫声再次响起,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
汤修竹仿若未察觉到她的痛苦,面若冰霜,一箭又一箭。
他并未将她置于死地,只是将她当作玩物一般戏耍,不断地给予她痛苦的折磨,让她在恐惧的深渊中苦苦挣扎。
“相公,相公……”狐狸撕心裂肺,娇媚的声音直接破碎。
汤修竹放下弓箭,从一旁取过一把匕首。
他踱步走到狐狸跟前,轻声又温柔:“过来。”
狐狸连滚带爬地爬到汤修竹跟前。
她试图起身,却被汤修竹轻易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