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不过又能怎样呢?即便今日情比金坚,甜蜜如饴,来日也未必能够长相厮守,或许不知何时,就会心生嫌隙。”
“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我说的可是实情,你难道未曾听闻,前几年那状元爷与状元夫人的佳话?那时候的他们不也备受人的艳羡,可现在呢?”
“哦?他们现在怎么了?”
“据说那状元爷不知从何处带回一女子,对其宠爱有加,那状元夫人因此事与状元爷大闹一场,甚至闹到了和离的地步。”
“纳妾而已,何至于此?”
“若仅是纳妾,倒也罢了,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毕竟,状元夫人终究是正室,可惜啊,那来路不明的女子不知使了何种手段,竟能让状元爷对她独宠,还数次将状元夫人重伤,险些令状元夫人命丧黄泉。”
“果真如此?”
“岂会骗你,状元夫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娘家,如今不知何种光景了。”
“这世间的情爱,最是难以捉摸,有的夫妻刚开始两情相悦成婚,却最终悲剧收场,有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相伴到老,有的初嫁时如坠地狱,受尽磨难,有的二嫁后却宛如凤凰涅槃,幸福一生。”
“状元爷,我家小姐已然写下了和离书,您这是意欲何为?”
“和离书我未签字,她便仍是我的妻。”
“状元爷,您将我家小姐折磨成如此模样,为何还不肯放过她?难道您非要置她于死地吗?”
“那些不过是意外罢了。”
“意外?一次是意外,两次还是意外吗?状元爷,您还是快快放下我家小姐吧,您若执意要带我家小姐走,我们孟家必定会前往皇宫告发您,难道您真要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尽管去,本官无所畏惧。”
“拦住状元爷!”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瞧瞧,那不就是状元爷和状元夫人,大街上的,两家已经动起手了,观看现在,往日的他们,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天道和主神立于人群之中看戏。
只见一名俊美的男子,怀抱着一名女子,想要突破拦他的仆人,将人带走。
女子的丫鬟和仆人们,死死的将他拦住,决不让自己的主子被带走。
然而,状元爷亦有随从,双方如猛虎般对峙,交起手来丝毫不顾及彼此的脸面。
状元爷抱着女子,眼看着就要登上马车。
可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女子却突然苏醒,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她先是错愕的看向男人,却在看到男人的面容时,一双眸子瞬间露出厌恶和汹涌的恨意。
她猛地伸出双手用力一推,丝毫不顾忌自己会摔在了地上。
苗曦予本就身负重伤,这一落地,痛得她眼前一黑,趴在地上,半晌都无法回过神来。
“曦予!”状元爷失声惊呼,满脸关切地半搂住她,试图将她抱起来。
可苗曦予却推开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状元爷,怒吼道:“滚开!”
“曦予……”状元爷惊愕得如遭雷击,满脸的难以置信。
丫鬟急忙上前搀扶苗曦予,后者借力起身,气喘吁吁地倚靠在丫鬟的身上。
“曦予,你且听我解释。”状元爷错愕后,瞬间清醒,见苗曦予转身欲走,急忙伸手抓住了她。
苗曦予奋力挣扎,想要挥开他的手,怎奈身体虚弱如残柳,终是未能如愿。
她满脸憎恶地瞪着状元爷,冷酷无情地说道:“日后,莫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会忍不住将你碎尸万段。”
状元爷如遭雷击,抓着苗曦予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苗曦予转身欲离去。
一道娇媚的声音却在她身后响起。
“哟,姐姐,你也在此啊,怎不见你的奸夫?”一个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袅袅娜娜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男子的目光顿时被女子吸引。
就连女子们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唯有苗曦予,眼底闪过惊恐,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连连后退。
直到后背抵到了人,她都浑然不觉。
“奸夫?这是何意?莫非状元夫人给状元爷戴了绿帽子?”
“本以为这状元夫人是个贞洁烈妇,却不想也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这状元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这状元夫人究竟有何不满?”
苗曦予心中并无不满。只因她遭人陷害。
她被眼前这两个卑鄙龌龊、肮脏不堪的小人所害。
他们一个给她下了迷药,一个将男人送到她的榻上。
再让她被全府的人捉奸在床。
若不是她无意间听到下人的闲言碎语,恐怕至死都会被蒙在鼓里。
想到曾经恩爱有加的夫君竟如此残忍地迫害自己,苗曦予的呼吸便急促的喘不过气来。
“呼呼呼……”她的面色涨得通红,手紧紧揪住自己的领口,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小姐,小姐,您别激动,你不能激动……”丫鬟心急如焚,一双眸子都泛出了眼泪,她给苗曦予捋着心口,试图让她平复下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苗曦予的整个身子如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
好在她身后的人眼疾手快,将她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