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队长的计划在少女仿佛鼓励一般的眼神中被文东默默在脑海里列好。
大概她挺喜欢文东那双漂亮的眼睛，冰冷的指尖戏弄着掠过眉眼，被她触及的位置泛上一点轻微的痒意。
文东的心里也像是被猫挠了似的，酥酥麻麻一阵忍耐不住的躁动。
——尽管他知道少女约莫只是觉得无聊，所以才会玩弄似的让他到家里来，甚至还布置了那样有点离谱的任务给他。
对此文东只想说——她为什么不玩别人，只玩他，那肯定是对他也感兴趣。
应该有一点点感兴趣吧。
以往挺自信的人有点不自信地心想。
他站在少女家门口，看了一眼手里还顺便帮忙带出来的画室里的一些无用垃圾。
一上午的时间，他不知哪里来的旺盛精力，把她家里打扫了一遍，还把画室那些繁重的石膏像，画架挨个整理了一遍。
甚至还跟着少女一起绷了好几个巨大的画框。
文东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
——好活，下次还来。
季寻不知道站在门口的人已经开始自我驯化了，看着整理了一遍的画室，心情终于变好了一点。
那天下午，和文东扎堆训练的泽西就听到了周全的计划。
他只思考了两秒钟，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北凯倚在训练室的立柱上，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莫名上去点名要和队长1v2单独特训。
对于少女的事格外敏感的他几乎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他伸出手，拉住了想上去帮殿南的方中，“阿中，让他们三个玩去，咱俩练练。”
隔着训练室隔音良好的墙壁，北凯似乎都听到了隔壁殿南压抑着的喘息声和血肉之躯撞在墙上的沉闷响声。
啧，也不知道是他怎么得罪小寻了，该不会是那天之后殿南又去找了她，说了点什么她不爱听的话吧。
北凯唇角勾起点忍俊不禁的弧度，躲过了对面方中的攻击。
方中一拳落空，顺着力道反而停了下来。
“北凯，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北凯收起防守的姿势，侧过脸莫名有点心虚。
——好像几个人里，现在也就方中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吧。
“哪有什么秘密，你太敏感了吧。”
方中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随手丢给北凯一瓶。
“真没有？”他眼睫微垂，对于男性来说相对更长的眼睫毛在训练室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打落一层阴影，让少年感满满的脸多了一点别样的意味。
“泽西那家伙今天昨天训练的时候，有事没事就笑得跟犯了花痴一样，文东今天居然也缺席了训练。”
他拖长音，“还有你和队长你们去见她了吧？”
北凯心里微妙地一紧，但方中的语气听起来又不像是兴师问罪，他侧目看向方中，等待他的下文。
方中整了一下卷起来的衬衫衣袖，“看你们这副模样，我还真有点不敢去找她了，我们的小寻看样子，不光长着一张大美人的脸，就连脾气和戏耍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
“尤其是泽西跟文东他们两个，看上去被她玩得跟哈巴狗似的，她招招手，就摇着尾巴跑过去了。”
大概是北凯掩饰的好，方中没从他这两天的变化中看出什么。
但是这样的话听在北凯的耳朵里，却莫名让他有一种自己也被点名了的感觉。
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那天被少女戏弄的事。
——完全跟训练狗狗捡骨头一样，扔出去捡回来。
他喉结动了一下，手上动作忽然有些急切地拧开瓶盖，灌了一口还算冰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