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响动了一下，刚和沙宾在河边喝完闷酒的乔奢费迷茫地出门看了一眼。
却只看到空荡荡地没开灯的客厅。
他轻叹口气，按住门框，“看来我确实有点喝多了。”
——小寻不是早就说了她不回来住吗？
用手指轻揉了下眉心，他抬腿往吧台处走去，想倒杯水喝喝，缓解一下醉酒的眩晕感。
冰凉的水灌入嗓子，他抬抬眼睫，似乎又听到了门声的响动。
灯光猛地打开，眼前晃了一下，他透过玻璃门的隔阂，看到了少女和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手牵手走了进来。
“小天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柚子姐姐有没有睡。”
一心想要快点弄清楚藏修者秘密，季寻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把李昊天直接撂到了客厅。
“好。”
李昊天笑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等她。
乔奢费一僵，下意识地往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躲了一下。
——这个人，似乎就是上次在医院里，说话颇为阴阳怪气的那个人。
小寻不想让过分关心她的家里人知道自己被她收留的事。
他就只能躲着。
乔奢费扣紧吧台的台面，抿紧了唇。
光顾着防备和准备解决她那个男朋友，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碍事的人。
这个人，似乎跟小寻也很亲近，跟她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丝毫不知乔奢费的心思，季寻在柚子的门口敲了半天，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难道是睡着了吗？
但李柚儿一向浅眠，往日她敲门一向应答的很快。
隐约察觉到一点不对，她试探性地转了一下门锁，门却轻松地被打开了。
房间里关着灯，但是寂寥的月色透过玻璃窗已经能够让她看清房间里的景象。
空空如也。
她蹙起眉，打开灯，拿起了放在梳妆台上的那张纸条。
【小寻，这段日子很感谢你，但我有必要的理由，必须要离开，不用来找我。】
【——爱你的，柚子姐姐。】
季寻下意识攥紧了字条，眼神中都透着茫然。
她转身返回客厅，准备去找李昊天商量对策。
眼看着少女独自走出来，李昊天还有点疑惑，“柚子已经睡了吗？”
她却紧抿着唇，一副有点困惑的模样，把手里的字条递给了他。
“柚子姐姐离开这里了。”
被她的话惊了一下，李昊天接过字条认真地看了一眼，忍不住睁大了眼。
“这么巧？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怎么这么突然？”
“我不知道。”
季寻在沙发上坐下来。
看出她有些心神不宁，李昊天也在她身边坐下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别想太多，柚子白天上班的时候看上去还好好的，也许她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两个人轮流给李柚儿打去了好几个电话，只是一直没有回应。
“是我的错，她最近状况不对，我应该要早点问清楚的。”
季寻轻叹一口气，愧疚不受控制地漫上来，让她一时间有些迷茫。
“别这么说，柚子是成年人，她也有自己的秘密，也许她只是想自己出去走一走，过段时间就回来。”
李昊天轻抚了两下她的后背，“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报警，希望市就这么大，一定可以找回她的。”
两个人放心不下，准备再出门找找。
空荡荡的家里再次安静下来，乔奢费走出来，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刚才两个人十足自然的亲近被他切实地看在眼中，由不得乔奢费多想。
“小寻你身边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几不可闻的声音在深邃的夜里酝酿成某种幽远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