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些小罗罗,你觉得他们的箭术能比我好?”
南禾有些无奈,姑娘这样子还有点像骄横小姐,有些可爱。
不过,战场可不是儿戏:“自然是姑娘的箭术厉害,我就是担心敌军中万一也出现一个厉害的。”
姜砚秋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初在城楼之上,那个摄政王见她射杀了好些北昭将士,确实朝她射了一箭。
那一箭带了内力的,若是射中,她的脑袋怕也和城墙上的石块一样四分五裂了。
幸亏她眼睛够亮,速度也够快,躲开了,还反手射了他一箭。
当时场面混乱,大家没有顾得上看清,理所当然认为就是凌清予伤的摄政王。
凌清予为保护她,并没有多余解释。而那摄政王更不会无聊到提起自己被一个无名小卒所伤。
沐浴出来,便瞧见厅堂里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折腾机关锁。
这……风云玦怎么还没把人接回去?
姜砚秋过去坐下。
“你就是阿珩的长姐啊!”老头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忙活手中的东西。
“是。”
老头儿放下手中东西,笑容慈祥:“你把阿珩教得极好,老夫颇为喜欢这个孩子,故而想收他为徒。”
“收他为徒?”姜砚秋满心狐疑,没听阿珩提及过这事。
小阿珩摇摇头,他也不知。
老头儿清了清嗓子,郑重介绍自己:“重新认识一下,老夫乃凤鸣书院的山长,正是听闻了阿珩这个案首的大名,特地寻过来的。”
姜砚秋佯装不明所以,故意问道,“我记得凤鸣书院的山长,年纪没有你这么大啊?”
凤老一顿,又笑开了:“没错,现任山长正是老夫的第二子,老夫现在已经不怎么管事了。”
姜砚秋:“当真?可我听阿珩说,你的孩子居无定所,查无可查。”
凤老尴尬一笑,“这个嘛,不是重点。你若是不信,张县令可帮老夫证实身份。”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连县令也知道你在这里?”
“那没有,张大人并不知道老夫在此,不过他识得老夫。”
“这样啊,凤鸣书院确实名震天下,可是阿珩他已有师父了。”
姜砚秋婉拒了,能有凤老教导阿珩固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她所做之事还未有定数,不想牵连太多人进去。
“老夫知道啊,谢夫子嘛,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他教他的,我教我的,不起冲突的。谢夫子不会介意我们一起教导阿珩的。”凤老爱才惜才。
姜砚秋:“……”谢夫子当然不会介意,有你这个凤鸣书院的老山长在,谢夫子高兴还来不及。
她望向阿珩,询问他的想法:“你怎么看?”
阿珩瞧见南枝端菜过来,便顺势说,“还是先吃饭吧!这事晚些再说。”
他快速收拾起散落在桌上的东西。
“也好,先准备吃饭。”姜砚秋也起身去帮忙了。
待她走后,凤老才别有深意地说了句:“你阿姐果真如你所言,宠辱不惊。”
寻常人只要听见凤鸣书院的夫子,哪个不是激动有加,巴不得立即跪地拜师。
到了这里,两姐弟却是平平淡淡,恭敬有,恭维无,瞧着颇得他心。
阿珩默默收好东西。
凤老左思右想,问:“你阿姐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阿珩微微歪头,信手拈来,“阿姐兴许是觉得我年纪尚小,我们又无背景,怕我承受不住凤爷爷的威名。”
多少权贵想要拜入凤老门下,都被回绝,甚至当朝皇子公主,也无一例外。
他一个贫寒农家子,偏偏入了凤老的眼,怕是会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
凤老想也不想就反驳:“胡说,怎会没有背景!成为我的弟子,老夫就是你的背景,凤鸣书院就是你的背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