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冲进去算了。”江修文兴奋的说道,内心已经极度膨胀,真以为这三千人可以把山城主灭掉。
“如果我说敌人两翼埋伏了五千精锐,城内也有三千守军的话大伯能信吗?”林平真不想在江修文身上浪费口舌,说话可是浪费能量的。
“信,我太信了!”江修文用力点着头,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
江修文的性子直,但凡讨厌一个人就会一直看那个人不顺眼,若要佩服一个人,纵然对方拉屎也觉得是香的。
从前的林平被他讨厌,如今的林平被他敬佩,所以造成了两种相反的结果。
“夫君刚才是在骗大伯吧。”江云缨轻声问道。
林平摇了摇头“句句属实,山城府的八千私军全都集结于此,看样子是不想让我们活着回去。”
“夫君放心,云缨定会护你安全。”江云缨按着剑柄,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林平,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行。
江云缨这严肃的表情着实可爱,林平攥着她那一双紧绷的玉手道“倘若敌人要动手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他们是有顾忌的,毕竟后方道路宽敞,我军可来去自由。”
“哦……”江云缨嘟着嘴,半知半解的点点头,总觉得林平还有其它意图。
“我来考娘子一个问题。”林平严肃道。
“恩,来吧!”江云缨挽了挽袖子,就跟要上战场一样。
林平无语,只是觉得江云缨可爱到令人心疼,也不跟她绕弯子“既然盐城内有八千大军,那么山城内还有多少私军呢?”
江云缨掰着十根葱白般的手指头,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最后回答道“还有两千!”
“再减去被我们灭掉的一千人呢?”林平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江云缨恍然大悟,瞠目结舌道“如此说来,夫君派出庞兴吉他们是有目的的?”
答案再明显不过,林平早已把具体的计划说与庞兴吉,只是怕猜测有误没有公开罢了,如今发现盐城内重兵集结,反倒是把心放在肚子里。
“嘟嘟囔囔些什么,你俩赶快去睡觉,最好让我抱上外孙。”江修文不悦道,恨不得江云缨立刻生下林平的孩子。
林平的确聪明,但毕竟是外人,可江云缨生的孩子属于城主府,但凡遗传点基因也能带领城主府发扬光大,也难怪江修文着急。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舞刀弄枪成何体统,赶快生子才是当务之急。”江修文继续补充道,竟是觉得江云缨舞刀弄枪不好。
林平终于信了江修文的话,他还真干的出把江云缨往自己屋子里拽的事情,只是这大白天的圆房,似乎……正合他意。
江云缨捂着脸,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错,郡马爷跟郡主赶紧睡觉吧,我们听不到的!”隔着近的私军也开始起哄,俱是打内心佩服林平,不仅能搞定冷若冰霜的江云缨,还能搞定脾气火爆的江修文。
“古人云,食有时……”林平一本正经的开了黄腔,悟性高的一些私军不停的哈哈大笑,唯独江云缨躲在一旁嘴里嘀咕着“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
林平多希望江云缨是一位贤惠的妻子,天天给自己下面吃。
此刻,山城主等人已经进了城门,时不时的回头眺望,巴不得江修文带着大军冲来。
“父亲,为何不带兵冲出去将他们杀掉!”连贵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同时也想替自己那一千名亲信报仇。
“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山城主一巴掌打在连贵脸上,立刻出现个殷红的手印,疼的对方整张脸都扭曲了。
连贵捂着脸,委屈的不敢说话,更不敢反驳。
山城主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你想陷为父于无信吗?无信还不如去死。”
正如山城主所说,这场城主之争受到万众瞩目,不仅有这两大阵营,还有错综复杂的势力,倘若山城主发动进攻的话,必定会留下诟病。
否则他也不会让那一千弓弩手换掉衣服,最后被江修文说成是小毛贼,就算死了都不能瞑目。
连贵委屈的点了点头,大抵明白山城主的意思。
旁边的巡抚脸色铁青,中间不停的咳嗽,就跟卡痰一样。
山城主这才反应过来,巡抚本名齐无信,方才这番话何止是指桑骂槐,简直是明着骂街。
“连老弟啊,你准备怎么办?”吴信终于把那口痰给卡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山城主的靴子上,算是一种还击。
山城主倒也不气,仔细的分析道“江修文那厮狡猾的很,故意占据要道,贸然出击讨不到好处,况且江修武并不在此,即便剿灭了这些人也没多少用处。”
三千私军的损失对一名城主来说算不上致命的,只要武器装备充足,城内的军户可立即补充。
这也是山城主不立刻发动进攻的主要原因。
“所以,我们要等,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并且对他们造成围攻之势。江修文必定会请求支援,到时候江城内兵力空虚,巡抚大人的卫兵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山城主脸上的阴霾足以遮天蔽日,想来也是老谋深算之人。
“如此甚好!”吴信拍了一下大腿,激动道“徐州的五千卫兵跟山城的五千卫兵已经抵达江城府的边境,江城府尹也集结了三千壮班衙役,只等城主城空虚的那一刻!”
“哼哼,江修武你的死期到了!”山城主咧着嘴咬着牙,表情极度狰狞。
“父亲放心,他们跑不了的!”连平拍着胸脯说道,总算是压过连贵一头。
城内的大部分私军都是他的亲信,到时候的功劳肯定不会少,一定要借此机会彻底把连贵打压下去。
“恩,这次可不能再让为父失望了。”山城主还算欣慰的点点头,即便连贵不成才,总还有大儿子连平。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晚上,应江修文的强烈要求,林平再次跟江云缨睡在一个大帐之内,这老不正经的居然竖着耳朵贴着帐篷,听着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