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大战持续不过一刻钟时间,大如圆盘的太阳刚好跃然而上。
此战全歼了敌方一千余人,己方损失寥寥,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只有五六名士兵的伤势较重。
林平亲自为这几人包扎、缝合,并且涂抹上所剩不多的青霉素消炎杀菌。
这几人感恩戴德拜谢,数千名私军更是对林平刮目相看,已然把他当成了偶像般的存在。
江云缨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自豪的,林平毕竟是她的夫君,并且对她言听计从。
江修文笑的合不拢嘴,不停的拍着林平的肩膀,一口一个“侄女婿”,满怀期待的等待双方下一次的交战。
五十里外的盐城附近,左右埋伏了近五千人,城内还有三千守军。
此刻城门大敞四开,三名身披鱼鳞战甲,头戴虎纹战盔的男子骑着稳健的骏马从内而出。
“拜见父亲大人。”三人下马唱喏,俯身叩拜。
迎面而来的是一名身穿金盔金甲的男子,就连坐下的战马也穿着铠甲,只有四条马腿裸露。
此人用力拍了下马背,笨重的身体凌空而起,然后平稳的落在地上,显然是名高手。
“潮河桥那边情况如何?”男子冷声问道,即便在自己儿子面前,也不会露出笑容。
“启禀父亲,两日前已经布好大阵,只等江城府的私军自投罗网!”跪在最左侧的连贵最先回答道,颇有一种邀功的样子。
跪在地上的这三人显然是山城主的三名世子,而面色威严的男子正是山城主本尊。
这三人每天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很难聚集在一起,如此也能看出对城主之争的重视程度。
“很好。”山城主满意的点点头,算是对连贵最大的夸赞。
身为长子的连平内心有些不爽,他的亲信多为骑兵,不擅长埋伏,竟是被二弟给强了风头,倘若那一千弩弓真能彻底把江城府的私军拦住从而不能参加争斗的话,连贵就是大功一件,地位直接赶超自己。到时候能不能顺利继承城主之位真是个问题。
“哈哈哈!听闻毕老弟已经在潮河桥对岸设下重兵,料想江修武那厮也无法通过!”一名身穿绯色绘狮长袍的男子爽朗的大声笑道。
此人身边有八名银盔银甲的护卫跟随,身后亦有上百人的亲卫队,威武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山城主。
“巡抚大人大驾光临,连某有失远迎!”山城主笑着迎接对方。
此人正是江北地区的巡抚,官居二品,名义上负责巡视整个江北地区内的军政、民政,实则掌管着大部分的卫兵。
也就是说他的存在会分走都都尉的一部分权利,甚至把都都尉完全架空。
不过,从山城主跟巡抚的谈话来看,这二人似乎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统一,甚至是好的穿一条裤子。
“拜见吴伯伯。”三名世子恭敬叩拜,直接以伯伯相称,充分证明了双方友好的关系。
“恩,不错,虎父无犬子,连老弟后继有人啊。”巡抚点着头夸赞。
“不知令公子如今……”山城主低声问道,自然是听说了在江城府内发生的情况。
当日各大势力联合,企图将城主府铲除,谁曾想横空冒出个林平,三言两语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就连巡抚的二公子也被抓进了诏狱,至今没有音信。
“哼,这个不孝子竟然得罪了夏校尉,死了都活该,如今已被我关在府中面壁思过。”巡抚怒气冲冲的说道,为了把吴东西捞出来他可没少费心思。
“区区一个锦衣卫校尉哪来的这么大本事?”山城主满脸疑惑,他听连平提及过此人,虽说有些胆识,却不应该能让一名巡抚感到头疼。
“区区一名校尉?”巡抚冷笑道“连老弟这些年是不是安逸过头了,竟然猜不出她真正的身份。”
“莫非?”山城主瞬间瞪大了眼睛,却是不敢说出后面几个字来。
连平几人听的云里雾里,倒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今后若是再遇到夏玲珑的话,躲着走便是。
“好了,就此打住吧,我们还是静静等待江修武那厮吧。”巡抚再次露出爽朗的声音,料定江城府的私军不能如期而至。
“吴老哥放心,我那一千弓弩手都是精锐,并且占据有利地势,排开阵型,纵然江修武那厮领兵五千也休想突破,除非以命相拼。”山城主拍着胸脯说道。
他并非是吹嘘,毕竟潮水桥的宽度有限,最多并排三人,不可能冲出一千名弓弩手的埋伏,只要弓弩手的弩箭充足,完全可以抵挡住五千人的大军。
除非对方以命相搏,若真如此,没有个两三千人的损失根本无法突破。
“好,好啊!”巡抚接连点头,甚至已经像山城主发出祝贺“如此一来,江修武那家伙算是自动弃权,根本没资格争夺都都尉以及盐城之地。”
“报……”就在此刻,一名斥候驾着战马飞奔,即便临近山城主的时候也没有减慢速度。
眼看战马要冲撞到山城主跟巡抚,连平瞬间挡在前面,一枪刺穿战马腹部,马背上的斥候凌空飞起,狗啃屎的趴在地上,足足滑行了五米的距离,若非穿着铠甲估计已经皮开肉绽。
“最好找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山城主眼神中露出杀气。
他是极爱面子的人,不允许下属在巡抚面前有丝毫差错,更何况是惊到对方。
趴在地上的斥候吓得四肢发软,一股尿骚味充斥这附近的空气。
“禀……报……城主……”斥候结结巴巴的说道,身体明显在颤抖。
“快说!”连平上去便是一脚,心中的怒气正愁没地发泄,也怪这人倒霉。
生死之际,斥候捋直了舌头,俯身跪地道“敌人……来了。”
“哈哈,来的好!”山城主邀功似的对着巡抚说道“就怕他们不敢过桥。”
山城主最希望的状况是敌人拼死冲锋,最后全军覆灭,最好是一并解决掉江修武本人。到时候让一个废物世子继位,还不任由自己摆布。
“过……过桥了!”斥候仍然有些结巴的回答着,始终不敢把一句话说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