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也知道不能凭这一件事情彻底搞垮张宏远,他完全可以打死不认账,反正断案的是府尹,所以说,林平准备把怒气撒在都头身上。
“都头大人,净身房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等您伤情愈合的时候记得来城主城让我捏碎另一个卵子,否则可是要杀头的呦!”林平淡淡一笑,那坚定的眼神绝对不会留情。
都头本就跪在地上,此刻双手扶地,额头用力撞击地面,苦苦哀求道:“林公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诬陷您了!”
其实,林平痛恨的不是都头,而是要杀鸡儆猴,让张宏远的那些舔狗看清楚得罪平爷的下场,自然是不会心软的。
“都头大人,我已经饶了您的性命,若您不敢去净身房的话小李子可以帮忙。”语罢,林平递给李明轩一把锋利的刀子。
这厮恶狠狠的走到都头面前,手起刀落。
“啧啧啧……留了好多血。”
林平不忍心的摇了摇头,假慈悲道:“李大夫,麻烦您帮都头大人止血,我还有公干在身,不能久留!”
临行前,林平还不忘提醒道:“七日之后,记得来城主城找我,否则可是要砍头的……”
“有公干在身?”李永年瞥了林平一眼,腹诽道:你这厮不去作妖就谢天谢地了,能有什么公干。
李永年眼光毒辣,从林平整治那名伤者以及报复都头这两件事情就能看出他的为人,用睚眦必报来形容的话,似乎有些……侮辱这个词汇。
当然,李永年也知道但凡这些有大才的人都有些怪癖,既然他劝说不了林平,那也只能吩咐安乐堂所有人,遇到这位林公子一定要礼让三分,万万不能得罪。
都头一阵惨叫,晕死在血泊之中,除了疼痛之外,更是急火攻心。
没了一个球可是要影响幸福生活的,若他能狠心把另一个也割掉的话没准还能去十三监任职,但他还年轻,下不了这个狠心,只能寄希望于林平大慈大悲,饶了自己。
林平掸了掸衣袖上沾的尘土,迈着优雅的步伐钻进马车,继续那未完成的大业。
江云宇不停的给林平竖大拇指,拍着大腿说道:“痛快!姐夫当真是英雄豪杰!”
额……
林平无语,觉得有必要给江云宇普及一下英雄豪杰跟卑鄙小人的区别,免得误导了武国的花朵。
前方的道路更加宽敞平坦,再也没有不长眼的敢往城主府的马车上乱撞。
此刻,祝府之内。
祝小吉的父亲祝吉复风尘仆仆的进了府邸,兴冲冲的把祝小吉召集到大厅。
此番,他离开府邸数日,刚刚敲定了一单还算不错的生意,准备给宝贝儿子好好讲讲,毕竟这祝家早晚也是他的,不能整日宠着,也应学习一下经商之道。
祝吉复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整个身子骨都要散了,这硬邦邦的东西根本不是舒适的皮椅。
“杰儿,为父那把鹿皮太师椅呢?”祝吉复随口问道。
祝小吉顿时吸了口凉气,全身打着哆嗦,同时责备林平不讲信誉,三日时间已过竟还不来拿钱,致使怀里那鼓鼓的一摞银票有些扎眼,很可能被父亲发现后没收。
“暮春来临,天气温热,孩儿给您换了把竹椅驱热。”祝小吉笑嘻嘻的说道,自然不敢说出实情。
更不敢说那把鹿皮太师椅仅仅卖了五百两银子。
祝吉复欣慰的点点头,同时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搭,顿时感觉不太对劲:“为父那张紫檀八仙桌呢?”
“檀木味燥,容易上火,孩儿给您换了张柳木桌子,无味!”
祝小吉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随时都有可能装不下去。
“为父的文房四宝呢?”祝吉复似乎猜到什么,内心咯噔一声。
祝小吉的身子已经在发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孩儿怕您日夜操劳,遂把文房四宝藏了起来……”
这也算是一片孝心,祝吉复脸上露出喜色,慈祥的说道:“今年收租的事情,你替为父去吧,那一千亩良田也是不小的收入。”
“田……田给……卖了!今后不用收租了!”祝小吉双腿不停的发抖,声音也在发颤。
“什么?”祝吉复一巴掌拍在桌几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他确定,柳木桌子要更坚硬一些。
田产可是古人最看重的东西,甚至是几代人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崽卖爷田这种事情能气死老子。
先前,林平就是因为卖了家里的田产才名噪一时,祝吉复还暗自庆幸,觉得自己儿子比林平有出息,没想到祝府也有这么一天。
“父亲,切莫动怒,怒大伤身,身子坏了可是要吃药的,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祝小吉连忙捋着父亲的胸口给对方顺气。
祝吉一想是这个道理,如今药价居高不下,若真气坏了身子,受罪是小,花钱是大!
况且,祝家主要靠的是运输行业赚钱,那些田产也没多少租金,大不了挣了钱再买回来。
“老爷,少爷,牙行来人了……”就在此时,祝府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门都没敲。
“牙行?”祝吉复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内心又是咯噔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牙行来干什么?”
“来……来……”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鼓足了勇气说道“来拿字画、文玩古董……总之,值钱的东西都要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