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脚下的投影中，密密麻麻数以百万计的原初教徒从圣辉城的各个角落中走出，虔诚跪拜，口中诵念原初天使真名！
无尽信仰之力在沸腾！
“这这是幻术？”黑龙震惊道。
“这不是幻术！”零眼眸中的惊骇早已凝固，“这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以幻术的方式投影了出来，画面中的每一个信徒都是真实的人，数百万人散发出的信仰气息做不得假。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座神迹之城？”
还有一句话他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为什么我身为原初教皇都不知道世间有这样的地方？
“傲慢！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今异端势大，满世界屠戮神的子民，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地方？”零不可置信道。
“我自地狱来，到此觅神迹。”苏木淡漠的注视着众人，缓缓道出自己的来历。
“地狱？那是什么地方？”零一怔，他根本就不知道地狱在哪。
“地表之上为天堂，地表之下称地狱。”
“地表之下！？你说的是被众神封印的梦魇绝地！？”零瞬间大骇，他没想到在梦魇绝地居然还有人的存在，居然还有原初神教那里的人称之为地狱吗？
“不错，我来自地表之下，诸神绝迹之地。你们可知，在地狱中的生活是何等绝望？那里的人民无法被原初天使的光辉照耀，是我！”
苏木的语调顿时变得激昂，他的眼神凌厉起来，如天神般扫视在场的十万信徒。
“我用双脚丈量了地狱每一片土地，将原初天使的光辉撒遍地狱，不放弃任何一个神的子民，我耗费百年时光，将他们聚集起来，立神坛！铸神像！建神国！成立了地狱最大的教派——原初神教！
这座神迹之城便是我与百万信徒努力的最好见证！我为他取名为圣辉城，希望这座城能永远被原初天使的神圣光辉所照耀！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神土，率土之滨莫非神民！”
激昂且充满蛊惑性的话语振聋发聩，此时的苏木就像是原初天使在人间的代行者，犹如永恒烈阳般，让众人无法忽视。
苏木的演讲还在继续：“你们知道神在地狱的子民们最渴望什么吗？他们最渴望的就是上天堂，也就是你们所在的地表之上，渴望真正被原初天使的光辉照耀，这是他们毕生的梦想！
同样也是我的梦想，于是我来了！
可当我真的到达天堂之后，所见所闻，无不触目惊心，这里的原初神教竟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追赶，本该坐在教堂中虔诚祷告的信徒们居然被当做牲畜宰杀！
这在我们地狱，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在地狱里，但凡有一人敢诋毁原初天使，我原初神教必将倾巢而出，虽远必诛！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苏木深深叹息，脸上带着一抹落寞之色，像极了一位虔诚的朝圣者，历经千辛万苦，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抵达天堂，结果却发现天堂甚至还不如地狱，有一种淡淡的信仰崩塌之感。
他的话让十万教众陷入沉默，有人面露沉思，有人双拳紧握，更有人眼眶通红，他们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确实如苏木所说，每天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曾无数次目睹其他教众倒在血泊之中却无能为力。
却不曾想，在条件更加艰苦，距离神更远的地狱中，那里的教众居然做的比自己等人更加优秀，甚至将天堂当做毕生追求，一想到此处，这些信徒便感到阵阵羞愧。
见十万教众开始反思，苏木心中欢笑，作为幻术大师的他，蛊惑人心正是拿手好戏，世人皆以为狂信徒意志坚定，殊不知他们也是最容易洗脑的一批人。
面对狂信徒，你不能否定他的信仰，而是要顺着他的信仰，然后将他们带偏。
零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同为原初教皇，这样一对比之下，确实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没有怀疑苏木的身份，在他的认知中，苏木拥有如此浓郁的原初神性，是百分百的自己人，而且对方呈现出的投影，确确实实夹杂着数百万人的信仰气息，这做不了假。
“傲慢，其实”零刚一张口，便被苏木打断。
只见苏木凌厉的目光扫来，呵斥道：“闭嘴！正所谓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天堂的原初神教落得如此地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
“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在最靠近神的地方，你带领的原初神教居然只有区区十万人？”
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是因为这里的异端太多”
“失败者永远从外部找借口，而不是从自身找原因！异端多又如何？原初神教就不发展了吗？神的光辉就不照耀了吗？越是困难越要迎难而上，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的行为让我很怀疑你的信仰。”
此言一出，零脸色大变，狂信徒被质疑信仰，这绝对是最不能容忍的。
“你休要胡言！我对原初天使的信仰忠贞无二，岂是你能质疑的！”
“嗯”苏木沉吟点头：“抱歉，是我口误了，毕竟能进入这里的皆是原初天使最虔诚的信徒。”
零刚想开口，却不由愣住，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这不是傲慢一进来，自己对他说的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但是，信仰虔诚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