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玉耸耸肩。
顾巧巧一边抽泣，一边小声地说道：“离婚后，妈妈回了姜家，也没有给我们打过一个电话，我们也不清楚。”
秦时紧紧咬着嘴唇，“这么说，姜月霞反倒成了全身而退的人，没有被顾家的事情波及。”
“小时。”顾巧巧扯了扯弟弟衣袖，“爸爸在楼下等你，想找你谈一谈。”
顾天择在楼下？
秦时十分诧异，原来顾巧巧只是一个传话的工具人。
“要我陪你去吗？”江玉提议道。
“不用，我刚好去质问一下他，知与涵集团对外宣布倒闭，是谁的杰作。”秦时摇摇头拒绝，看向顾巧巧，张嘴，欲言又止。
“你在家里等我，问完顾天择，我还要问你。”
话音一落，秦时也不拿外套，穿着一件短袖和拖鞋，去等电梯。
他想不通，这段时间，顾知涵每晚九点左右回家，表现的挺正常，他问过“姐姐，最近还好吗”，顾知涵都会含笑回答，“没什么大问题，姐姐能处理”。
这就导致，他没有太在意。
谁知，警方直接逮捕了顾知涵，知与涵集团宣布倒闭。
现在，姐姐没了，钱也没了。
楼下，他看见顾天择靠在一辆黑色商务车的门上，抽着香烟。
半个月没见，这位便宜老爹苍老了许多，胡子邋遢，黑发乱糟糟的，双眸布满血丝，应该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秦时走近，顾天择看了看他，面色平平，继续抽着烟。
月色朦胧，这对亲生父子噤若寒蝉，谁也没有先开口。
足足过了一分钟，顾天择将剩余半截香烟扔在地上，踩了一脚。
“你说，若是当初，我没有去找你，没有将你带回顾家，事情会不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他嗓音低沉又沙哑，仿佛患上重感冒一样。
秦时双手揣兜，神情冷淡，“怪我？”
“我不该怪你吗？”顾天择反问道。
秦时觉得可笑，摇了摇头，“选错了就怪别人，有意思吗？”
“是啊，有意思吗”顾天择重复了一遍，自嘲一笑，“这段时间，我一遍又一遍的后悔，总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带你回顾家就好了。”
“但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要欺负当时的自己？当时我也一个人站在雾里迷茫，就算重来一遍，还是会选择带你回顾家。”
他失去了一切，妻子没了，两个女儿在警局关着，公司也被亲姐姐的儿子接手，瞬间跌落神坛！
啪嗒！顾天择又点燃一支香烟，手指摩挲着打火机，“我不应该这样的，我的生活不该沦落到这一步，我”
“停停停！”秦时打断道，“我没兴趣听你抱怨生活的苦难，我只想问你，知与涵集团是什么情况？”
“你是我儿子，连听老子吐吐苦水都不愿意吗？”顾天择伸手想要拍一拍秦时的肩膀，可对上那双褐眸，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眼神黯然，收回了手掌，娓娓诉说，“你应该猜到了，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姜月霞。”
“所以，你懂了吧，我为什么要委托宋平安将你的母亲和妹妹送出京城姜月霞是一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对自己的亲女儿，同样下死手，她没有感情的，比神经病还要神经病！”
顾天择情绪激动，手指掐灭了刚点的香烟，也不顾被烫伤，继续讲：
“姜月霞早就收买了知与涵集团的两位重要负责人，这些年来，两位负责人明里暗里诱导顾知涵说出一些话，偷偷录了音，还让顾知涵签了一些合同，所有证据，全部指向顾知涵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