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思想的父母,难怪何柔心思全部都在处对象上,复读了一年成绩也没提高,眼高手低,就考那点分还想着追着张立的脚步一起去京市大学。
做梦都不知道打个草稿先看看是不是很离谱。
“何家这算盘打得确实响,但未必能如他们家的意。”乔辛夷道,“白露姨您想啊,正常来说,两边家长再忙,两个孩子订婚这样的大事,怎么会抽不出一顿饭的时间先见一见呢?”
“也是,忙什么的都是托词。”傅白露仔细一想确实这么回事,城里人再开明也不应该有年轻人都要订婚了双方家长还不见面这事。
“张立那人挺会说话的,同样一件事,张立嘴里说出来意思都变了。”乔辛夷想到这就笑了,她是见识过张立打马虎眼的本事的,“何柔订婚宴说不定会有热闹看。”
但乔辛夷没想到这个热闹第二条就看到了。
第二天一早乔辛夷准时到办公室,留给工作小组的时间不多了,下周五大家就要动身去京市,所以这几天大家神经都有点绷着。
乔辛夷到的时候办公室里大家正凑在一起说话,云夏一看到乔辛夷就朝她招招手。
“乔翻译员你快来看!”云夏对乔辛夷的称呼也是随心所欲,同事和领导面前就是乔翻译员,私下就是辛夷姐。
云夏把手里的报纸往乔辛夷桌上一拍,然后指着其中一处。
“张书记和郑副厂长联合发表了这个断绝关系的申明,他们和张立断绝关系了!”云夏早上拿到报纸看到这个都惊呆了。
这几天看到张书记和郑副厂长,那两人一点异样也没有,没想到偷偷摸摸干了一件这么大的事。
“张书记好像就这么一个孩子吧?”那边有同事问云夏。
“对。”云夏点点头,就是因为只有一个独生子还断绝关系了才令人惊讶,还是在这时候。
乔辛夷想到昨晚何柔和张立的订婚请柬,再看到报纸上的断绝关系申明,又觉得不意外了。
她之前就听张书记说过若是张立执意要和何柔在一起,他和他爱人就会和这个儿子断绝关系,总之他们不接受和何家这样的人家当亲家,也不接受何柔当他们的儿媳妇。
如今看来这对夫妻说到做到,还做得干净利落。
风声不透,闷声干大事。
张立前脚在张罗订婚的大事,张书记两夫妻后脚就登报申明和张立断绝关系了。
也不知道何柔和何家人今天看到这份报纸会是什么脸色。
副组长拿着水杯进来不意外大家都在讨论张书记的家事。
“钱组长你和张书记家关系近,你给我们说说这里边的事?”有个同志拿着报纸就过去了。
“要不然我现在带你们去张书记办公室,各位当面问问张书记这里边的事?”钱组长瞥了眼顿时鸦雀无声的众人,“赶紧干活。”
云夏朝着乔辛夷挤挤眼偷笑着,她敢肯定乔辛夷一定知道点什么,要不然她不会这么淡定。
“云夏,这报纸还能买得到吗?”乔辛夷问。
“我估计买不到了,张书记登报和亲儿子断绝关系这事太稀罕了,这张报纸我是路过的时候听别人在讨论这事才买的,那时候已经围着好多人要买这报纸了。”云夏大方地把报纸送给乔辛夷了。
因为这份报纸上的新闻,整个单位今天的工作氛围都点奇奇怪怪的,别说门口路过一个人,乔辛夷觉得,就算是路过一只狗都要被办公室的人盯一路。
要不说每个地方都有消息灵通的人呢,吃午饭的时候乔辛夷在食堂就已经听到有人说张书记和儿子断绝关系的原因了。
一起传开的还有张立周六在最大的国营饭店包了一整层办订婚宴的事。
工业展工作小组工作忙,但不妨碍大家八卦,特别是领导家的热闹,谁不爱看啊?
忙了一天乔辛夷是工作一点没耽误,八卦一点没少听。
乔辛夷下班刚一回到回到家属院就被热情的嫂子拉去一边聊天了。
“乔老师你可别说你要赶回家做饭啊,家属院里谁不知道乔老师你啊~”
那嫂子把手里折得四四方方的报纸拿给乔辛夷看,张书记的那则申明被她折在了最上面。
“乔老师你最近在大院忙,你消息肯定比我们灵,你知道张书记为什么要和他儿子断绝关系吗?何柔和张立周六的订婚宴还办不办了?张书记和张立断绝关系这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和何柔有没有关系?“
这个报纸家属院里几乎人手一份,平时能卖一周的报纸,今天一天全部售空。
“乔老师你今天白天没在家属院是可惜了,你是没瞧见周老师和何柔两母女看到这个报纸时候的表情,那叫一个有意思的,明明是周老师未来女婿家里的事,结果她比我们都还懵。”
“这我哪知道,你们也知道工业展时间快到了,我每天在办公室忙得脚不沾地,我哪有空去听这个。”乔辛夷不是傻蛋,她当然不会把领导家的私事当谈资见到谁都和人家说。
更何况这些嫂子平日和她关系也很一般,谁知道她要是说两句什么,以后会被传成什么样。
乔辛夷正想着怎么脱身,傅青山正好回来,还喊了她,乔辛夷顺势挣脱开那只还拉着她的手朝着傅青山跑去。
“走走走,赶紧回家。”
乔辛夷挽着傅青山的胳膊拽着他一路往家里走,到家的时候直接热出一脑门汗。
“她们拉着你说张书记家的事了?”傅青山笑问着,然后去给乔辛夷拧了一把毛巾,“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