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么多，或许只是为了验证父母恩情也不过是人各为己，无用的东西罢了。
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笑出声，带着疯感的少年，像是被泼了血吸食的怪诞妖鬼。
某一瞬间，北深似乎从他身上看到那些深缠他多年的噩梦主角……魑鬼。
北故的语气带着快意和迫不及待，
“行，苏洗，动手吧，你杀你爹，我杀我爹，也何尝不是一种兄弟情义呢，对吧，也算是全了咱们两个爹的兄友弟恭之意。”
北故没有伦常概念，亲爹亲娘不仁，他不生啖对方血肉，已是没有和魑鬼学个透底。
杀自己亲爹这样的事对于世人来说大逆不道，对他来说不过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无所谓。
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苏逝水惊恐地呼唤，
“语娘。”
苏母明显有些为难，不舍地看向他。
苏洗的眼珠转动，看向自己的母亲，他平时泛着粉润的面色被夜里的寒风吹凉，带着霜白气息，有些虚弱，
“母亲，你要拦我吗？是他害我，和你生下我只是为了别人，说不定就是他们两个千挑万选选中你的，家世显赫，简单纯真，生下的孩子还能为他们解决问题，你觉得你往日构想的美好家庭，有几分是真的？”
“你觉得他爱你，有几分是真的，你若要继续骗自己，要我这个儿子陪你一起装……就当，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死了吧。”
苏母好似下定了决心，阖上双眼，背过身去。
这是任由他们动手的意思。
苏洗手中聚起叶刃，还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要改回秦家，舅舅，家里要我吗？”
如何不要，苏洗两边家族唯一的孩子，他的几个舅舅都无子嗣，自然听他的。
但是他不愿意让苏洗背弑父的因果，上前拦住苏洗，大喝，
“苏逝水，你敢残害我秦氏子嗣，苏洗不杀你，我秦白玉要杀你，来人！”
一时间周围的秦氏子弟围上来，将欲动手，
苏逝水和北深相视一眼，继而看向他们，“外面现在是我的人，你以为说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是在坐以待毙吗？”
秦家原本只以为是一些纷争，哪怕苏洗提醒，带得人也不足以抄家，可苏逝水掌权多年，谨慎小心，他发出的密令在短时间的内召集的人，足够反压秦家带来的人。
夜里的漆黑不再，外面时不时闪起灵力招式的光，秦家的人被攻破，靛青的大门被轻易打开，涌进来一群修士，高级修士不在少数，想来是苏逝水养的心腹，
他们围住院子里的一群人，双方严阵对峙，
局势反转，北深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院子里灵光偶尔映过他儒雅的面孔，表情似有慈悲，
“北殷，你若是走到最后，我想你就不会这么恨我，我对你已经是比较仁慈的了。”
“逝水，杀了所有人，除了北故……北故打断手脚，放回晨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