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平淡如一碗白水,也该会有人能惊起她的波澜。
簪子上的莲花被风白心变作人身,音音看到娘亲,哭得泪眼婆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跑到簪子上待着?”
风白心的声音依旧温柔,稍带着遏制的哑,柔软的手指抚摸着少女的脸颊,轻拭过她氤氲湿润的眼角,
“告诉娘亲好不好,娘亲都能解决,没有什么事值得我们音音掉眼泪。”
“………娘亲……呜呜呜……我掉了……好多……”
“……花瓣,我要枯萎了,音音要不记得娘亲了。”
“我还……对,对娘亲……一点用都没有。”
少女脸上的手指凝滞住,女子的瞳孔中透露出些许怔愣。
风白心某一时刻顿悟了一个或许之前经历过些人族生活,但终归只是刚长了几年的莲花的思想。
生死对她这个年纪印象太笼统,像是一只仅仅听闻过的吃人凶兽,她只知道她在被吃掉之后没办法记住自己的母亲,也没对她产生过回馈。
只好把自己当做一支簪子上的花,哪怕为她起到这么一点点的用处。
或许是她身上还带着曾经人族的烙印,以至于并不是一无所知,母亲这个词,对于大多数生灵来讲,不仅仅是母爱和生的来源。
就像风白心自己,她从小被培养为祭祀候选,对师长和族人的印象更深,但寂静冰冷的雪夜里,她脑海里也曾回想过母亲的身影。
尽管她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
感受到女孩的手在轻轻擦拭她的眼角,像是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
她告诉自己,
风白心,你没有照顾好她,她对你小心翼翼,甚至对你和褚礼都带着讨好,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这不是你养的宠物,不是你无聊时的慰藉,不需要血缘,只是一个称呼,甚至无关乎年龄与教育……
有一个人,她生来就知道如何爱你,思念你。
或许她的爱有些幼稚,也请你等等她,她会为你长大的。
……
夜幕之下,这座琉璃冰宫里点着一盏温黄的兔子灯,一个母亲温柔地抱着她的孩子坐在床上,
光影重叠,像是温暖被爱意炙烫流淌。
“我的宝贝,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你的存在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音音……这么重要吗?”女孩享受着娘亲的怀抱,回身抱紧她,听着耳边的教诲,
“当然,音音是最重要的,对娘亲,对你自己都是最重要的。”
“你是娘亲和自己最难得的珍宝,知道吗?”
……
照理说天山雪莲本就是难得的天灵地宝,更何况极北雪域山巅的雪莲,用上古风氏一族大祭司的精血养育,不说天地同寿,也至少不会这么容易掉花瓣。
风白心和褚礼把度朔踢醒,仔细探讨这个问题。
一般的莲花是这样的,但水生花一系分支繁杂,最早可以追溯到鸿蒙初开时期的混沌青莲和金身佛莲,为保谨慎,度朔不得不仔细思考,索性根系遍布各个大洲灵域,它直接去问别的雪莲。
千万别是真枯萎了,不然这日子真的不好过,它都怕被那两个撅折了给莲花当花肥。
好消息,最终得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重瓣雪莲成长期需要换掉最底下的莲花花瓣。
确实,音音掉的是最底下一层的花瓣。
但是坏消息,度朔传达信息有误,骗了小孩,被风白心褚礼一顿暴打。
最后以度朔承包音音以后所有的水果为结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