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停下刚踏出一步的脚,回过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太子转过身,垂眸上下打量她片刻后,冷声问,“你的弟子入山牌呢?”
唐玉笺眨了眨眼,“掉了。”
“没有入山牌便不能随意走动,你准备去哪?”
唐玉笺一愣。
还真是个问题。
现在身上渡了满满当当的仙气,她完全可以回真身,但是这话不好在太子面前说。
正头脑风暴,见他抬眼,身旁立即有人走来,给了她新的玉牌。
“听说,你想去外门?”
这是听谁说的?
唐玉笺眼睛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周遭气息骤然冷下去。
看来不行。
唐玉笺察言观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屏住呼吸,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太子又问,“为何会出现在太虚门禁地?”
唐玉笺随便扯借口,说是不认识路,太害怕了就不小心闯了过去。
她还在想要怎么将自己被人追杀的事情告诉太子,担心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惹了麻烦,另外不知道那个碧霄宫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来头很大,那太子会为了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妖怪与人家撕破脸吗?
她胡思乱想着,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烛钰眼中俨然是漏洞百出。
无他,若是没有玉珩仙君首肯,或是持有他的信物印记,外来者一律无法踏入灵霄殿。
既然她能进去,足以证明她和仙君此前就已经有过交集。
烛钰若有所思。
他面上神情淡淡,对唐玉笺说,“今日先在此处住下。我会安排人重新为你分配住处,鹤拾。”
话音落下,银瞳乌发的鹤仙童子不知从何冒了出来,单膝跪地。
太子淡声吩咐,“你带她去找一处空殿住下。”
鹤仙童子称是。
唐玉笺要跟着走,可下一瞬,被人从后面握住手腕,接着袖子被拉开。
烛钰皱眉,眼神沉下去,“这是什么伤?”
唐玉笺低头,看到了手背上昨夜挡法器时割出来的深刻伤口,上面还染着淡淡的紫气,不知是何东西,一直没有痊愈。
一旁的鹤仙童子看到了,神色一凛,“殿下,这伤口上有追魂咒。”
追魂咒只是咒术,除了维持伤口不愈外没有别的危险,但这咒都是为了确保被下咒人死亡而设下的,若是人没死,下咒者就会知道。
烛钰神情骤然冷了下去,抬眼看向唐玉笺,问她,“有人追杀你。”
语气却是笃定的,
唐玉笺抿着唇,点点头。
也不知太子表情为什么这么难看,她和他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他继续追问,“是昨夜将你推下仙舟的那名弟子吗?”
唐玉笺眼皮一跳,没想到他知道昨天自己是被人从仙舟推下来的了。见烛钰还看向自己,眉目仿若凝着冰霜,她小声说,“我也不清楚,但伤我的人是和我一道过试炼的弟子,名叫桑池,我昨天晚上听见,他父亲……”
话音说到一半,唐玉笺瞳孔皱缩,脸上血色褪了下去,连唇瓣都轻轻颤了一下。
烛钰皱眉转过头。
看到台阶之下,躬身向自己行礼的上仙,“殿下,臣下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