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宁双眼微眯，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出一股冷意。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李川上来就帮他摆平张富贵，还各种示好，绝不是无的放矢。
原来，对方看中他手中那幅《清明上河图》。
曹嘉宁早就对外放出消息，愿意将一幅清明上河图拿出来，置换同品质古玩。
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置换古玩必须是同等级，最次也是唐伯虎或者仇英精品级画作，品质一般的数量再多他都不换。
现在，李川突然出现，想要花钱购买他手中的画。
这里面，有2种可能。
1、李川仗着手中有武则天除罪金简威胁他，准备付出很低的代价强行购买。
2、李川真心喜欢收藏，对清明上河图非常喜欢，这次只是凑巧，愿意用市场价购买。
这两种方式曹嘉宁都不喜欢，但这代表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后者有商量的余地，前者就有些麻烦了！
曹嘉宁并不认识李川，刚刚的短暂交流，李川明面上像个纨绔少爷，实际上心思缜密。
他不能确定李川的真实想法，只能进行一轮试探。
“李兄帮我大忙，揭画这种小事我自然愿意帮忙。”
“但是，我要把话说在前面，不是所有画都适合揭画，只有夹宣或者厚宣纸作画的作品，才能揭画。”
话说到一半，曹嘉宁突然画风一转，开口道：“若是1、2幅画，我可以免费为李兄揭画，如果超过2幅我是要收取一幅画作当做辛苦费。”
话落，曹嘉宁抬眸直勾勾的看向李川，观察对方对这个不合理的要求是什么反应。
李川无所谓的摆摆手，脸上始终一副看不出真假的虚伪笑容。
“没问题！”
“就算曹大师你不说，我也会主动表示的。”
“那就按你说的，从所有揭画中挑选出一幅画带走！”
闻言，曹嘉宁眉头微蹙。
李川对他这个提议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同意下来，这不太符合逻辑。
按照正常思维，请人帮忙揭画，目的就是将其一分为二，将多出来的这一份置换成现金，或者交易其他古玩。
揭画的目的是为了收益，应该非常看重揭画才对。
可李川面对曹嘉宁提出拿走一幅揭画作品，非常痛快的同意下来。
这究竟是尊重，还是无所谓？
“既然李兄同意，揭画就没问题了。”
“你知道我这幅画，应该也知道我对外放出消息，准备兑换其他极品古玩。”
“不知李兄手上，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
说到这，李川脸上终于露出些许波动。
“不瞒曹大师，我和我爹都是搞古玩收藏的。”
“但我们都属于半吊子水平，尤其是我老爷子，人家都说他是破烂王。”
“去废品回收站捡点垃圾，都比他的藏品好！”
“我虽然挂了一个京城书画协会会员的名头，实际上是捐钱捐进去的，没什么含金量。”
“这次请曹大师出手，一方面是想请您帮我父亲拍卖回来的几幅大师真迹揭画，另一方面是想请您帮我老爷子鉴定一下他的收藏库。”
“至于你说的以物易物，我没意见，你可以随便从我老爷子的藏品里面挑。”
李川这番话说得，看起来情真意切，真情流露。
把李家父子都不懂古玩，受到外人嘲笑的话当着曹嘉宁的面讲出来，博取同情。
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从始至终，未曾承诺用什么跟曹嘉宁进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