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宁从小就跟人打交道，最擅长跟陌生人交流。
短短一个小时时间，已经和几人称兄道弟。
“张哥，这熏鸡真地道，你在哪买的？”
“哈哈，就在我们工地边上，西红门那边，他家卤味做得可好吃了！”
“等我回京城以后，一定去那家店看看。”
几人边说边聊，吃得满嘴流油。
忽然，曹嘉宁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靠窗的牛犇。
“牛哥，你那两个装咸菜的坛子哪来的，看着挺好看的？”
牛犇一边啃鸡腿，一边回应道：“那个就是在路边买的，20块钱一个。”
“我买了一对，专门用来泡咸菜，都用半年了。”
“牛哥，你抽烟嘛，咱俩去车厢抽一根？”
啊？
牛犇抓着鸡腿的手一抖，一脸茫然的看向曹嘉宁。
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脑子并不笨，听出曹嘉宁的弦外之音。
找他单聊，难道，是因为那两个坛子？
“你这一说，我烟瘾还真上来了！”
“咱们去抽一根？”
“抽一根！”
曹嘉宁直接起身，带头走在前面。
牛犇三两口将手上的鸡腿啃干净，鼓着个腮帮子，边嚼边往两节车厢中间的接口处走。
曹嘉宁径直来到最偏僻的车门位置，对身后的牛犇勾勾手指，牛犇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牛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2个罐子，不是普通玩意，是古玩。”
“什么？”
牛犇在来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泡菜坛子竟然是古董。
他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曹嘉宁，等待曹嘉宁后续。
可是，曹嘉宁像是突然哑巴一样，不说话了。
他真的很想给曹嘉宁两拳，问问他：然后呢？
曹嘉宁不开口，他只能主动询问。
“兄弟，那我这2个罐子，能值多少钱？”
唉！
曹嘉宁连连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娶了小媳妇，却抬不起头一样。
“可惜，太可惜了！”
“那两个罐子，是古时候富贵人家用的东西，两个加在一起能值1万呢。”
“但是，你把它们当成泡菜罐子用，都给浪费了。”
“现在那罐子隔好几米就能闻到一股酸味，别说1万了，1千块钱都不一定有人要！”
啥？
曹嘉宁短短几句话，让牛犇体验一次，升入云端，紧接着坠入深渊的感觉。
他在工地上辛辛苦苦干一年，也就存下万把块钱。
那两个咸菜缸，居然值1万？
它是金子做的不成？
他竟然用价值1万的罐子腌咸菜，导致罐子贬值，简直是造孽！
对古玩一无所知的牛犇，只能病急乱投医，找上曹嘉宁。
他紧张的抓住曹嘉宁胳膊，压低声音，“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就是一卖苦力的，1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
唉！
曹嘉宁连连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真的没办法，只能怪你命不好！”
说着，曹嘉宁右手探入怀中，掏出一张金灿灿的名片。
“我有一个朋友，她是开拍卖行的，你可以给她打电话，问问她收不收你手里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