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静,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
山风凛冽地呼啸着,带着刺骨的寒冷,肆意地穿梭在山林之间,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好似大自然奏响的一曲悲歌。
“在想什么?”
轻柔的话语打破了这夜的寂静,白玄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
她身姿绰约,面容清丽,手中提着一件外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山巅,是她平日里最为钟爱的地方,每当她站在此处,极目远眺,便能将那宏伟壮丽的冰夷宫尽收眼底。
冰夷宫在月色下显得庄严肃穆,宫殿的轮廓在微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座沉睡的巨兽。
然而此刻,这平日里清冷孤寂的山巅,却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使得整个氛围都变得微妙起来。
沈君仪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衣随风飘动,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没什么,只是年少时一直好奇师尊究竟在看些什么,那时的我看不明白,但是如今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和若有所思的意味。
白玄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衣袍搭在了沈君仪的身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仔细地替他整理着衣衫,每一个动作都温柔而细腻,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师尊的威严和宫主的高傲,
倒真的像一个满心关怀意中人的小媳妇一般,眼神中流转着柔情蜜意。
“喜欢看的话,不若就留下来吧,以后你就替我守着。”
白玄微微仰头,看着沈君仪的侧脸,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舍。
“不了。”
沈君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虽说现在卞夏长老和我的矛盾已解,但是我若真的留在了冰夷宫恐怕还是会多生事端。
不过你放心,就像卞夏长老说的那样,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保证冰夷宫的兴盛!”
在那清冷的月光映照下,沈君仪的脸庞线条分明,显得格外的清冷,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像,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白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紧紧地盯着沈君仪,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之前如你所见,我需要以分身修炼以此来突破乾坤境,所以我打算还是分身修炼,保证自己在三年之内能够突破到乾坤境。”
沈君仪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和执着,仿佛在诉说着他对修炼之路的坚定追求。
“你……要走了吗?”
白玄这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师尊和宫主的姿态,只是一个不希望意中人离去的柔弱女子而已。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嗯,明日就走!”沈君仪的回答简短而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突然,白玄猛地抱住了沈君仪,双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腰身,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留住。
“给我一个机会吧,好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什么”
沈君仪身形猛地一顿,显然被白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但是白玄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就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一般,让他的心神不由自主地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
“三年,我只要你三年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里我要和你在一起。
在这期间,你我只是一对普通的男女,没有师徒之说。
倘若这三年你始终心若磐石,我便……不再纠缠。”
白玄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一字一句地回响在沈君仪的心头,久久无法消散。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你若是一直不说话的话,我便当你同意了。”
说着,白玄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脸颊紧紧地贴在沈君仪的胸膛上,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沈君仪依旧没有声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白玄抱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和迷茫。
许久之后,白玄缓缓松开了双手,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沈君仪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情和无奈。
然后,她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山巅的夜色中,只留下了沈君仪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里。
沈君仪望着白玄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不动,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像是有无数的念头在交织、碰撞。
“或许,我的大道本不该如此的小……”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