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点,陈思卉卡着门禁回了宿舍。
一进来就兴冲冲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我可是特意这么晚回来,就怕打扰你。萧寒还说我今天怎么这么黏糊,真是美得他!”
“今天直播挺顺利的。”温酒一瘸一拐过去抱住陈思卉,道,“辛苦你啦,有家不能回。”
陈思卉正有一下没一下顺着温酒的头发,又顺又滑摸起来跟绸缎似的,这是她们宿舍所有人都爱干的“摸摸毛”活动。
闻言在温酒脑袋上轻拍一下:“客气什么,一开始都说好的,我和冉苒给你几天时间适应适应,再说在哪待不是待,我就当和萧寒热恋期了。”
方冉苒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接话道:“你猜她今天收了多少礼物?”
“多少?五千块?”陈思卉悠闲地猜着。
“再猜。”
“八千?”
“往大了猜!”
“一万五!”陈思卉视线转移向温酒。
温酒小小给她比划了个“三”。
陈思卉倒吸口气:“三万?!”
方冉苒听得着急,直接掏出手机,展示温酒直播间榜单截图。
“个、十、百、千、万、十万……”陈思卉觉得自己倒吸气吸早了,她又猛吸一口,“嘶——三十多万???”
“奶奶的,牛哇!九九你牛哇!”她激动地抓着温酒肩膀来回摇晃,“保持住!多赚钱!回头气死韩泠那个作精!”
韩泠是她们宿舍唯一在温酒直播做手工毫无起色时,天天唱衰的。
方冉苒迅速去关宿舍门,中途还不忘扶温酒一把。
她提醒道:“说坏话小点声啊,隔墙有耳。”
“怕什么,又不是没吵过架,当面我也敢这么说。”陈思卉满不在乎道,“谁让韩泠说话那么难听。”
陈思卉名字挺文静,却是宿舍脾气最火爆的,但人不坏,吃软不吃硬,要说其实挺好相处一人,主要还是韩泠太奇葩了。
这俩人经过大一、大二两年的同寝磨合,现在仍处于相爱相杀阶段。
韩泠此人,夏天嫌冷冬天嫌热,大热天不让开空调,大冷天非要开窗透气。
大一课多,哪怕是本地的,除非周末,不然也很少回家。夏天的六人间跟桑拿房一样,韩泠就硬说冷,晚上睡觉还盖个空调被。
那时候刚开学,大家想着还要相处四年,都没好意思撕破脸,忍了好一段时间。
然后就发现这人更多的小毛病,比如,陈思卉买的泥膜放柜子里,就被偷偷用掉大半。
最初她当众问没人承认,她就暗自往里兑了辣椒粉,泥膜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又过了几天,泥膜又少了,韩泠的脸也伤了,又红又肿,说火辣辣的疼。
就这样了还嘴硬不承认呢,看得陈思卉又解气又生气,俩人就是为这事儿吵过一架。
结果吵架第二天,一个学姐带着三个校外女生到宿舍来打陈思卉。
起因是学姐看上了萧寒,想挖墙脚但没成,一气之下就想把萧寒女朋友给打跑,认为那样自己就能趁虚而入。
当时宿舍就陈思卉韩泠两人,眼看陈思卉肯定打不过,韩泠不仅没跑路,顶着张大红脸“嗷”一嗓子就扑上去了,二打四硬生生打个平手,满地都是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