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是对朕的封赏不满？”
李二怎么都没有想到，周余居然敢当众拒绝圣旨。
见在场一众官员全都议论纷纷，他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李二的反应，周余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李二要搞什么幺蛾子，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情。
无语地朝着御阶之上瞥了一眼，他这才不咸不淡道：“我这个人生性洒脱爱自由，最受不得约束。封赏什么的就算了，陛下只需要做好之前承诺的事情即可。”
站在李二的角度，自己帮助大唐是天大的恩情。
可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帮助大唐一方面是因为有小奶团子在，都是顺手而为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纯粹就是利益交换。
没错。
周余这个人，多少有些愤青。
他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帮助大唐，其实就是为了推动李二征讨倭国。
在他看来，自己帮助大唐，换取李二发兵，这本身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他虽然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但是冷兵器时代，征战的伤亡几乎可以预见。
让李二代替千年后的国人打这场仗，即便其中有诸多利益，对那些士兵来说依旧很不公平。
而这就是他宁可冒险跑去大毛那边，也要搞热武器的原因。
只是他的想法，李二或许还清楚一二，可是在场的官员，却根本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周余的第一次拒绝，可以认为是谦卑的客气，那后面的解释，就多少有点儿让这些人无语了。
在皇帝面前，你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生性洒脱爱自由？
你追求自己大家可以理解，但你当着皇帝的面说最受不得约束是什么鬼？
要知道，对面可是从玄武门杀出来的皇帝。
你一个臣子，还想不受皇权的约束，这是准备上天吗？
当真以为这位天可汗的刀不够快？
还是以为自己的脑袋比刀还铁？
偷偷看了一眼御阶上的李二，眉眼微垂，面无表情，想来应该是动了真火。
一时间，在场大部分官员都明哲保身地垂下了脑袋。
当然。
有人选择置身事外，就有人愤愤不平地怒其不争。
见御阶之上的李二一直没说话，自以为和周余还算有几面之缘的程咬金，当即故作随意地站了起来。
“我说周小郎君，陛下这郡王的封赏可不低了。想当初俺老程战功赫赫，这才封了国公。你若是再立上几份功绩，这国公之位也并非没有可能。”
程咬金说着，还朝旁边正在吞咽口水的尉迟恭使了个眼色。
尉迟恭见状，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一脸憨厚地指着面前的暖锅道：“周小郎君，俺锅里的肉都快熟了，要不你先接旨再说？”
这家伙说完，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那模样，看得在场文臣武将一阵扶额。
听到程咬金和尉迟恭劝说，周余的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自己又不在大唐久待，郡王国公什么的封号，根本就没什么卵用。
想用一个破名头，就给自己套上紧箍咒，还想让自己感恩戴德？
闹呢？
心中无语之下，他也懒得再多说其他，就那么盯着御阶之上的李二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