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和许葵沟通时之所以讲话那么含糊，全赖这些破碎的内脏所赐。
不过没关系，五脏六腑呕出来了还可以再塞回去。
女生蹲在地上，抓起形状不明的肉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还完全不知道许葵抢了地缚灵的身份进入生物楼的琉璃，已然来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外。
很奇怪对吧？
一个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不在教学楼里，而是在人烟稀少的生物楼。
“进。”
琉璃得到了里头人的允许，扭开了门把手。
办公椅上的那座肉山即使开学典礼上见过一次，琉璃还是不免多看了几眼。
真的······太胖了······
教导主任是个肉眼看上去有好几百斤的胖子，看到琉璃进来他动了动，身下的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琉璃一边分神地想着那把椅子会不会承受不住教导主任的重量而坍塌，一边默默在桌前站定。
教导主任捏着手里的纸张，时不时抬头想和面前的人对上号。
“陈琉璃？”
女，十九岁，精神值······
99？！
教导主任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 又看了两遍确认不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往年也不是没见过出色的学生，譬如上周迷失在这座楼里的井鸢，他的精神值罕见地维持在80左右。
至于为什么说罕见，是因为英才学校的学生普遍精神值在60-70之间。
能上80已是难得，更何况琉璃是惊人的99。
“是。”
琉璃不动声色地将角落里凝结的血迹尽收眼底，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但总不会是面前压迫感十足的教导主任。
“你······很好。”
琉璃微微一笑，开学两个月无论大考小考随堂考，她就没有及格过。
一方面是每次考试时都会有怨灵捣乱，另一方面是琉璃听高竹心说过，绩点最高的学生能有被校长接见的机会。
光是她这些天碰见的老师就够难缠了，她得多想不开才会去见校长。
所以教导主任说她很好，就绝不是在说她的成绩了。
“上次那位男同学，做事毛毛躁躁，连打扫卫生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教导主任边说着边指了指门后的清洁工具，“我们英才更愿意将资源倾斜到你这样的好苗子身上。”
打扫卫生算哪门子资源？
琉璃腹诽，虽然教导主任自认为很和善，但琉璃还是看清了他齿间的碎肉。
还挂着令人作呕的油脂，不知是从什么生物上撕咬下来的。
“陈同学，501，打扫完毕你就可以回去了。”
501······501······
琉璃一边数着门牌号一边懒洋洋地拖着水桶扫把等，那些东西划过大理石地面发出了些响动。
不过出乎琉璃意料的是，一直到她站在501门前，都没有任何······捣乱。
越是这样琉璃越是谨慎，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恰恰相反，这只能表明这一层，或者说这扇门里有着让那些魑魅魍魉不敢露头作祟的存在。
但既然已经站到这里了，就没有后退的机会。
琉璃后背发僵，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盯着她。
她如果后退······
下场不会好过塞在教导主任牙缝里的碎肉。
琉璃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面前的门。
里面很······空旷？
琉璃盯着出现在面前的，巨大的培养舱。
准确来说她是在看悬浮在培养舱里，行动间鳞片流光溢彩的······
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