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愿为了珍娘去死?”
琉璃没吭声,她看着男人慢慢抬起的手心中不安,这人处心积虑地迷晕了娘,又把她带到这里,意欲何为?
卿辞像是清楚她心中所想似的,眼见着人都在这儿了,好歹也是珍娘的血脉,他决定让对方死个明白。
男人叩了叩石壁,墙壁上开了个小口,里头躺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盒子。
琉璃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小盒子,那黑漆漆的小木盒极具辨识度,她给奚行昭下的情蛊就是装在一模一样的盒子里的。
卿辞慢悠悠地将盒子取出,看着琉璃道:“你该唤我一声师伯才是。”
师伯?
琉璃眨了眨眼,芙珍于蛊术一脉如此厉害,肯定是有宗门教养的。
她也曾问过芙珍,但芙珍给她的回答是······
“我娘说她宗门的人都死绝了,这才带着我进山避祸。”
卿辞被这话一噎,脸色惨白地看着琉璃,“师妹当真这么说?”
他口中的“师妹”当然指的是芙珍,琉璃默默点头。
谁料卿辞却苍然一笑,“这话也不算错,师妹走后招摇宗接连受到那人重创,整个宗门到最后也只剩了我一个。”
那人?
“谁啊?”
琉璃悄咪咪地挪到石床边上,直觉告诉他卿辞口中的“那人”不简单,和她娘之间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卿辞却没吭声,芙珍找上招摇宗的时候不意他会对自己出手,这才中了睡蚕蛊,算算时间这几日就该醒了。
在芙珍醒来之前,他已将忘忧蛊炼制大半,只差最后一味蛊引,即可让芙珍前尘尽忘,和自己重新来过。
而那味最关键的蛊引,就是芙珍在这世间至亲之人的心脏。
琉璃眉心一跳,暗道要遭,果然男人捧着盒子朝她步步紧逼。
琉璃一把扯下腰间的荷包,还不等她把里头的东西撒出去却被卿辞制住了。
“珍娘交给你的那些东西,尚且还是我教给她的,那时师傅整日酗酒,师妹粘我粘得紧······”
看着卿辞一副怀念往昔的感叹表情,琉璃心里一阵恶寒。
卿辞说着说着注意到琉璃的表情,他脸色一沉,“我和珍娘相处甚欢,若不是你爹横插一脚,珍娘定然······”
琉璃清了清嗓子,“那时你和我娘认识多久了?”
卿辞一怔,顺着琉璃的问话回想了一下,“珍娘十岁时入的宗门,一直到珍娘十六岁下山前,我们之间再无第二个人······”
琉璃讪笑了两声,芙珍是十九岁的时候生的她。
卿辞大约还不知道,芙珍在和她爹相识前就在山下结识了闻人越,若不是闻人家阻拦,说不定芙珍连宗门都不会回了。
“你问这个做甚?”
琉璃抿了抿唇,一言难尽地看着卿辞,“没想到你和我娘认识了那么久······”
都没取得芙珍芳心,你能怪得着谁啊?
卿辞额角一抽,猜到了琉璃的未尽之语,他阴恻恻地盯着琉璃。
“那又如何?有了忘忧蛊在手,我还能和珍娘重新来过,那时······”
不等卿辞把话说完,隐在石床之下的小刁猛地窜出来,迎面兜住了卿辞的脸。
就在卿辞手忙脚乱想把遮住自己视线的畜生扯下来时,石床上的芙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