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控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卿寂,在众人一言难尽的目光下继续说道。
“原以为怜儿姑娘是再世活佛,没想到把我哥治成这样就撂挑子不管了!”
慕怜儿眸光闪烁了下,低下头不肯和琉璃对上视线。
这可是在招摇宗,只要她皱个眉头自会有人为她分忧。
果然卿寂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那你待如何?”
琉璃像是被他的冷脸吓到了,抽抽嗒嗒道:“我哥是吃了那药才变成这样的,你们总要把他治好才行······”
卿寂摆了摆手,又点名楚浔在这陪琉璃等死,准确来说是等奚行昭死。
楚浔原以为这桩差事很快就能撇了,没想到奚行昭那口气足足吊了七天还未散。
“楚先生,嗑瓜子吗?”
楚浔背着药箱进屋时,看到满地的瓜子壳两眼一黑。
“你哥呢?”
琉璃眼珠一转,刚刚闲适的表情被愁苦所替代,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还是老样子······”
楚浔额角一抽,不信邪一样去搭奚行昭的脉,脉相一如既往,没救了。
但当真没得救吗?
楚浔狐疑不决地来回扫视床上双眼紧闭的奚行昭,还有桌前一边叹气一边见缝插针嗑瓜子的琉璃。
“楚某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令兄为何至今昏迷不醒,不若姑娘另请高明?”
琉璃听了这话就炸毛了,瞪着楚浔,“你这是什么话!我兄长是被招摇宗害成这样的,自然得由招摇宗的人治好他!”
楚浔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姑娘要死要活赖在招摇宗,意欲何为?”
要死指的是躺在床上装死的奚行昭,要活指的是一顿要吃两碗饭的琉璃。
他虽然探查不出奚行昭脉相异常的原因,不过七天了,是头猪也知道他一时半刻死不掉。
琉璃眨了眨眼,将手上的瓜子渣拍干净,从怀里掏出一条发带。
?
楚浔看着搓了搓手,面露难色的琉璃心里咯噔一声,虽和这姑娘相处时间不长,但她每每郑重其事都会说些让人目瞪口呆的话。
“其实我和兄长来招摇宗,不仅是为了给我兄长治病,还是为了来找我那个抛妻弃子的渣爹。”
······
楚浔目不转睛地盯着琉璃掏出的东西,这种云纹样式招摇宗遍地可见,不过多用于衣裳上,还未曾有人绣在······
不对,楚浔眸色一沉,目光灼灼盯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姑娘。
招摇宗里用类似发带束发的,也只有那一人而已。
······
“珍娘,你瞧瞧我带谁来见你了?”
说话的男人长身玉立,金相玉质,如瀑的银发只用一条绣着云纹的白色发带系着。
他含情脉脉注视着的女人······却躺在冰石上宛若睡美人一样紧闭双眼。
“咕唧!”
没有得到回应的男人笑意一凝,抓着小刁的手不自觉使了过重的力。
小刁冲面前的男人龇牙,琉璃和奚行昭可以用易容术遮盖容貌,小刁的存在却过于显眼,只得将它安置在招摇山里。
原本小刁在山里抓鱼捕鸟好不快活,不知卿辞从哪儿知道它的藏身之处,将它抓到了招摇宗内。
男人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在招摇宗里的琉璃和奚行昭,身份未必没被他识破。
想到还蒙在鼓里的小主子,小刁就奋力想逃出男人的魔爪。
却不料它一蹬腿,看清了石床上那人的脸,“咕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