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你怎么了!”
奚行昭将紧闭双眼的琉璃揽到怀里,后者却缩成一团牙关打颤。
“我······我······”
奚行昭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将耳朵贴着琉璃颤抖的唇上,这回终于听清了。
“我······我冷,我好冷······”
冷?
奚行昭脸色一沉,把内力逼至掌心给她取暖。
琉璃感受到热源,果然拉住奚行昭的手不放。
见琉璃不再冷的发抖了,奚行昭刚松了口气,情况却又急转直下。
女人费力地睁开眼,刚刚还发抖的身子现下浑身冒汗,汗珠顺着琉璃额际滚落下来,砸在奚行昭的手背上。
“奚行昭······”琉璃只感觉自己每呼一口气都犹如置身在岩浆里,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奚行昭感受到怀里的人体温急剧上升,捧着琉璃不知该怎样缓解她突如其来的痛苦。
“你说!”
男人从未流露出这种慌张的表情,琉璃攥住他的衣角,“药······”
药?
“你要什么药?我现在就给你取来!”
奚行昭急急忙忙抱起琉璃就要起身,却不料小刁咬住了他的裤脚。
“咕唧!”
小刁嗷呜一下,翻身迈进了马车,叼着一个小瓷瓶出来了。
奚行昭心领神会,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药塞到琉璃嘴里。
那药入口即化,琉璃忽冷忽热的症状立刻缓解了许多。
“你还好吗?”
奚行昭将人安置在马车里躺着,拿出干净的布巾将琉璃脸上的汗珠一一拭去。
琉璃咬着唇,虽然面色不像方才那样惨白,但奚行昭看得出来她还未恢复如常。
“再咬······你的唇就要破了。”
奚行昭摩挲了一下琉璃泛白的下唇,换得后者怒目而视,“要你管!”
奚行昭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反倒轻轻一笑,“不要我管······你想叫谁来管你?”
“尚且露面的那一百个倒霉蛋?”
琉璃一怔,自己刚刚是不是、是不是说了些不该让奚行昭知道的话?
女人脸上的懊恼一闪而过,奚行昭却从善如流地手下一使力,琉璃没有防备地微启双唇。
“真是的······怎么对着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奚行昭用指腹蹭了蹭琉璃印着牙印的唇。
琉璃居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不满的意味,她自己的嘴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奚行昭管得着吗?
她本想痛批莫名其妙的奚行昭几句,没想到后者却在她开口前将指骨伸到了她唇齿间。
“你若忍不住,咬我便是。”
琉璃对上奚行昭晦暗不明的眼,下一秒,她恶狠狠地咬住了齿间那根如玉的指。
······
天光大亮,树林里休憩了一晚上精神抖擞的小动物出来活动了,不过它们俱都有意无意避开了停在林间的那个大家伙儿。
小刁从枝头摘了不少果子捧回来,还没跳上马车却被人拦住了。
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包扎着自己那根伤痕累累的手指,一边颇为闲适地分了一丝眼风给小刁。
马车里的祖宗还睡着,小刁这时进去恐怕会扰她清梦。
小刁朝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龇了龇牙,它和主人相伴多年,用得着奚行昭一个外来户提醒吗?
男人像是知道小刁心中所想似的,晃了晃自己那根被纱布裹住的手指。
“昨夜,琉璃是咬着我的手止痛的。”
奚行昭脸上莫名的得意简直没眼看,小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从喉咙里低吼一声。
这动静没吓住奚行昭,反倒把里头睡饱了的琉璃叫醒了。
她躺在车厢里懒懒地喊了句,“小刁?”